吕青心里急的慌。
轻重之事,他当然有所分寸,自然是广陵重,这边轻。但是这边虽轻,但已经几乎是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放了,当然也有点不甘。
当然,放也就放了,若是能交接,把这边托付给师父,他也能放心的马上不顾一切的前去广陵。
可是现在师父还没到,他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吕青道:“速送信与师父要紧!”
“既已来信,恐怕也有信到郭将军处,小将军且稍安勿躁,不如再等两日!”众小将劝道。
“此事封锁消息,切不可叫荆州兵知晓,若是知晓,恐怕必来攻……”吕青此时已经心乱如麻了。
诸小将道:“是!”
吕青道:“广陵……江东若全力而攻打广陵,恐怕不容乐观啊。”
“广陵近江,若对方发疯,引水而入广陵,广陵必会生灵涂炭……”诸小将道:“那孙氏人必是能做得出来的。兴江东之力,围攻广陵城,广陵压力必大!广陵一破,徐州腹地危矣,若是长驱直入,这……”
吕青面色忧虑,道:“家姐与义父如今还在北方,若得知后方有危,前后不能相顾,倘袁曹合力而击,这……”
“无论如何,青也不能叫后方有事。”吕青咬牙道:“待到了广陵,必死守广陵,汝等可愿追随我前去?!此是生死之战,倘有不利,我军也可能会全军覆没,汝等可惧?!”
“追随将军,效忠主公与女公子,有何可惧?!”诸小将道:“生死随之,无有不从!”
众人跪下来道。
吕青眼眶一热,道:“好好,好!快起来!你们都是徐州最好的儿郎!待师父一到,咱们便去广陵,用我们的命去守住它,填住它,管它水来还是火来!”
“是!”诸小将热血的应了!
“眼下还是先得堵住这里。”吕青道:“此间事,成则成,若不成,也作罢!切勿走漏消息,现下且分值前去打探对方动静,以随时作应对!”
诸小将听了,便散了。
这件大事,却是一点都没有透出来。
吕青坐在帐中有点心神不宁。他出征前,答应过家姐,必会为家姐守住南边。无论如何,再大的事,他都不能叫家姐前后不能相顾。
倘若惊动到吕娴与吕布,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广陵,一定要守住广陵,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付出很多生命,包括他的命。他也绝不能叫远在前线攻伐北方的吕布与吕娴分心。
北方之事,如今是多艰难的局势,又是多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这北方,哪里还能有吕氏的位置。
一旦曹袁分出胜负,北方归于一人之手,吕氏以后再想北上征伐之时,无异于难于登天一样的难了,甚至还要面临着统一北方以后的壮大的势力的辗压……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吕布与吕娴分心。
无论如何都不能!
吕氏要问鼎天下,逐鹿中原,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最好的开局的机会。
吕娴等了多久的好的开始,绝不能叫吕氏军回防!
吕青看了一下广陵的地势与地图,这心里虽是这样想,眉头却能蹙的夹死苍蝇,只因这里地势真的十分危险。
倘若江东兵力集中真的挖出一条大渠来,引水灌入,整个广陵城都不保。
临近水源,是好城池,然而,也必有它惊险的一面。
水,马超就是吃了这个苦头。
这广陵的地势,的确是个大麻烦。
吕青对了半天地图,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等待去了广陵以后再看陈太守怎么防守了!
斥侯急来回禀道:“将军,敌军动了,他们全军出动,意欲冲破我军的防线。”
吕青道:“必是冲着蔡瑁来的!”
他立即拎了兵器上了马,带着人前来阻,一面传令叫人去搜寻蔡瑁的下落,一面又下了重赏,若是拦阻到蔡瑁者,有赏金,倘若不能力敌而生擒,可杀之斩首拎来,赏金不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这赏之后还有军功,军令一下,徐州兵很快就开始到处拦截。
吕青则带着精锐前来与蒯越的兵马厮杀,对方显然是存了缠住他的心思,吕青看这兵力步署,知道一时不能脱身,所以今晚,是不是真的蔡瑁跑出来了,是不是天意要留他一命,真的就是看天意了!
一时之间厮杀声阵阵,鼓声阵阵,连地都在震动。
惊天动地的喊打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刺客们见此,心中一喜,看来他们发出的信号,蒯越已经看到了,来接应了!
然后就是一忧,因为他们这么多人,必不能突破这个防线,除非等蒯越冲破了过来接应。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冒这个险,假如双方胶着,还没等到蒯越来,他们就被徐州兵逮了呢?!
身为刺客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当下便作了一个决定。
首领道:“不能等,等则必有变!必须突破,只要送将军与荆州兵汇合,可无恙也!”
蔡瑁早虚弱不堪,听了这话,看着前方的动静,密不透风的兵马,想要过去,哪那么容易?!
“这一路,我等救的艰苦,为此牺牲了很多的人,然而,功成在此一役,怎能退缩!”首领道:“这一次,哪怕付出生命,也务必完成任务!汝等可惧死乎?!”
“身为死士,早视死如归矣,如何惧死?!”众人道:“只听首领吩咐,我等必用命保蔡将军!”
“好,好……”首领道:“将军需要诱饵,我带着将军乔装另走,你们佯装护着蔡将军,引去他们的注意力。能不能成,全在天意!然,我等须拼尽全力,方可报效!”
众人跪了下来,道:“是!”
蔡瑁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死是活,能不能真的过去?!
当下分了三个小队,作了三个隐蔽,分开行动了。
首领则背着乔装了的蔡瑁蜇伏下来,然后等他们引去了注意力,这才开始隐蔽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