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打开看了看,点点头,道:“届时旗帜扬高一些,多准备几支,必要扬声势。”
将士应了。又给祢衡看。
这个时代,想要冒充别的军队,其实挺容易的,毕竟不像现代管理那么先进和严格,真的都是草头兵啊。除了一些精锐有很全的装备以外,其余的大部分兵马,也只是随意的套个铠甲,有个兵器,再有个旗帜,至多再有马,就很容易就成了兵马了!
比较严格的军队,如虎豹骑,那是装备最严格最齐全的,服装战袍,铠甲等都是统一的,这一种就比较难冒充,其余一般的步兵,甚至是后勤兵就比如杂乱,哪怕只是随便扯面旗,就能冒充,真的是不要太容易。
所以,在这个时代,借以名号,便宜行事的事屡见不鲜。有时候也分不清真假。
赵云知道以袁尚在路怒之中的状态下,可能真的会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曹军还是假的曹军。
祢衡要的只是疑他的心而已!
祢衡笑道:“以袁尚的心智,必深信不疑!”
“先生不可轻敌。”赵云慎重的道。
“非轻敌也,而是知袁军过犹不及也,”祢衡道:“凡预事,最怕的是想的太多,或是想不到。一为过,一为不及,皆是致命短处。袁尚虽拥重兵,到底是定会败在眼前!”
赵云没说话。他不喜欢预设场景。不管什么战事,他只尽力以赴,拼死而战,唯此而已。胜败之事,是战后再考虑的事情。他不太喜欢把话说的太满。但是对于祢衡也没有否定,也算是尊重吧。
祢衡看他一眼,哽的简直没话说。
不管是抬杠的时候,还是说大话的时候,都是需要劝着哄着,或是接着的,哪怕抬杠也行啊。再不济,哪怕你接个话也行啊。
赵云偏不是这种人。
祢衡真的憋的内伤,忍了忍,也就不吱声了!
很快必经之路上已经被挖断了,很大很深的一条宽坑,搭上梯子平着过来,是可以的,然而要让马顺利的过来,就没有平常那么顺利,所以此,必然有所延误。
祢衡与赵云亲自去看了,很是满意。
雪地里也埋上了火油,火油冻起来了,呈油脂状,黑乎乎的不太好看,上面则盖了一层易燃的细细的破绒布,是棉絮麻等织物制成的东西,是每个军士身上用来包裹着干粮的东西,原本是靠着它给干粮保温用的,此时全都拿了出来,将油脂覆盖,真要燃烧的时候,有这个东西在,火就不易灭,只要一起火,它必然熊熊而燃起,想要灭掉都难!
上面用了冰雪覆盖,只是因为人踩踏着,就有点脚印,也有点不自然的规则在,难免有人工的痕迹。
二人正愁着,不料刚入夜,就下起雪来,那雪晶花一掉下来,立即就将这一切都覆盖掉了……
“天助将军也!”祢衡喜道。
赵云也松了一口气。带着人马撤退,继续深挖洞,很快就往下挖出很多的雪坑洞来,有大半层是冻的硬梆梆的泥土,小半层则是冰雪块,只有一人可以进去,挖了多个。
而则将马与马车等藏在了地势低的挖的宽些的洞里去了。也是分多次多个的散装。防的就是万一被发现,不至于被一锅端,还能反击一力!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战。
赵云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凡战,哪里可以存侥幸之心呢?!
没有完美的预备,也没有完美的过程,更未必有完美的结果。
所以,赵云是准备了赴死之心的。
最糟的情况是,偷袭不成,而被人发现。那么,也只能硬着头皮的打,不论生死!
若计能成,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诸将进了坑洞,到了晚间的时候,还燃了个小火把在坑洞里,烧水煮点东西吃,一开始他们还不敢,怕火光或是气味散出去,也怕这坑洞遇火则融。
哪里知道,火其实不够大的话,根本影响不到这坑洞的温度。
并且里面虽冷,却极抗风!
在里面,火烧的一点也不受影响,风半丝也吹不到脸上,诸将对赵云道:“末将等人终于知道为何很多野物喜欢挖洞生存了。原来地底下,只要弄的舒适,未必比在外面差。至少风吹不着,雨雪淋不着。还可以躲天敌。”
“却怕水!”另一将领低声笑道:“若引水灌入,洞毁人亡!”
诸将一想也是,这世上,没有完美的防御。
不过,没想到这洞里是这样的,因此对于进攻之事,也有了些信心。再加上晚上雪又大了,他们内心十分欣喜,觉得老天都在帮着他们。不枉他们冒着冬天的寒冷,在雪地里这么奔波劳苦。
吃苦是可以吃的,只是结果分两种,一种是有回报的苦,怎么苦都觉得不苦。一种则是没有回报的纯粹的苦,那简直像吃了苦胆!
因此,众人也颇有些信心了!
而此时的袁尚急于行军,才将到第一个峡谷,这谷极窄,仅能通两人通过,马行于其间,人也是不能骑在上面跑的,只能牵着步行,而两边呈奇形怪状模样,十分不规则,抬头一看,都令人发怵,尤其是精通军事,常年从军的人,必定会立即有所防范。打仗打的是地形,有时候地形不利,你再强,也得输!
所以可想而知,大军的警惕,像刺一样从神经里探出来,嗡嗡的人的雷达开了,这是属于人的六感之一,是漫长时光里属于自然的人类走向文明的人类而遗留下来的属于动物的防御天敌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