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尽灭赵云其军,也未必能挽回全部颜面,但至少,可以震慑底下人心,足以了!
当下急行军,又召谋士们商议进攻路线,以及若遇埋伏,防守的攻略。
经此大败,全军上下哀怒不已,然而也更因此教训,而教自己慎重了许多!
当下议定了路线,更多派出斥侯去查探,然后将兵马分散行军,以更慎重,而又不延误的方式,谨慎的行进着,又安排了后军人马收拾战场的己军人马,就地安葬,入土为安!
天下纷乱,人命如草芥,死后归粪土,就是如此的残忍。这是太平时期想象不到的惨烈。
人们麻木了这一切,也习惯了这一切。因为战争并不能因他们哀伤而停止。
吕娴紧随其后,也察觉到了不少痕迹。
斥侯回来禀报,道:“袁尚留了后军,以及多有斥侯往后而来。”
“突然慎重至此,必是吃了大亏。留下后军防备后面追兵,也是为保障他的前线战事顺利。”吕娴道:“恐是子龙已经露了行藏,甚至是交过手了!”
左右皆问道:“女公子,要加快行军否?!”
吕娴寻思了一回,道:“将军马分成二十小分队,沿着不同的路线往前,若遇敌军,能歼之便歼之,若不能歼之,便强行突破。我军将在袁绍尾后汇合,给与痛击!”
诸将领大喜,道:“吾等必不负女公子所望!”
当下各领旗,分兵,犹如一呼而入水的泥鳅一般,很快不见了踪影。
吕娴也并不耽误,亲率一队,紧紧的堕在袁尚身后,很快便到了战场后面,斥侯回禀了打探到的战场情景。
吕娴便知道,袁尚恐怕不止是吃了大亏,这是折损了几近半的兵力啊。
看来祢衡助子龙破了袁尚先锋,只怕是全军覆没!
袁尚必怒而追之不止。她紧随其后,便一定能从后击之!
此战,倒也不能太急,攻击袁尚的同时,还得防着曹兵的出现,虽然她已炸塌了那谷地,然而若是曹军有心要来,重新清出来那条道,也只是费些时日的功夫。况且,谷两头都是兖州的地界,这各城池都有兵马,若有偷袭,她也会防之不及。
不过所幸兵马分散便有分散的强处。在于出其不意,可藏首尾,还能盯紧曹军的动静。
臧霸的兵马也将很快到来,此次袁尚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去,恐怕也难!
吕娴虽知曹操存了要借袁尚的刀杀了自己的心思,然而若是袁尚落败,这曹军若能不痛打落水狗,她都不信!
信很快送到臧霸手上,臧霸即刻传令,全军行进。
曹真紧紧的跟着他,一脸的严肃和慎重,他急问是不是寻到袁尚的踪迹了。
然而,得到的答案也注定是寂寞。
那臧霸就是一个面瘫,偏偏还是一个不失礼的面瘫,问他前线之事,是一问三不知。
曹真真的能气的够呛。偏偏此时他闭塞了耳目,耳失聪,目失明,前后是什么情况,一问三不知。偏偏又怕出事,竟是连离开臧霸身周,想要去独自行事也不能够。
就怕有什么错过了。
因此这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那谷无端的塌了以后,这后面的曹军人也蒙了,因为通信也断了。不管这道是不是要来追吕娴,这窄谷却是曹军来往运送消息和物资的通道,突然被堵了,哪一个不慌?!
当下是真的震惊,震惊以后便火速的安排着人来疏通峡谷,道路。
这个工程量大倒是不大,人多就能很快弄完,关键是入口太窄,人多都发挥不了作用。因为人挤不了太多进去,只能慢慢的耗着弄。
越是清理就越是焦急,一是因为时日耽误,二则是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弄塌的。
挖着土挖着石块就寻到了一些碎屑,有将士呈来递与主将,道:“将军,看此物,那吕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弄塌了这谷,恐怕与此有关!”
这碎屑看上去像是布屑,只是太碎了,也不完整,看不出它之前的模样,还有它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
想要收集完整,也很难,也只能拼凑出这顶多是布料。
“莫非是火油之物?!”主将迟疑的道:“火油应有痕迹,不会如此残留。不对,这吕娴能开山破谷……这……”无端的令人头皮发麻!
“只恐要追上曹真将军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将士道:“现下消息不通,全被这阻塞,暂时不能问明啊。”
主将确实猜不出,只能道:“将此物留着,呈上许都。迅速挖通此道,要迅速的联络上曹真将军。就怕曹真将军也有不测……”
众将士面面相觑,心中微沉,道:“吕娴必不敢!此是我曹军地界,她焉敢对曹军不留后手?!”
虽然是这个理,但战场这种地方,谁敢笃定吕娴不会这么做?!
若她是个厚脸皮的,真的把曹真当人质呢?!毕竟她爹是吕布,就吕布这货,什么破事干不出来?!
万一,把曹真当人质,收拾了袁尚,出其不意的跑进许都呢,此时许都是真的空虚!
不能联想,一联想,就头皮发麻。虽然寄希望于袁尚不是个草包,但是万一有什么变故,受损的可是他兖州地界,可是许都。
雪虽停了,然而除了这些碎屑能证明吕娴确实用了什么手法以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找到证明吕娴到底用了什么,痕迹不太够,在一堆废墟之中寻找那些粉末的证据,又哪里能够轻易找得到呢?!
吕娴离袁尚已不到十里,虽然隐蔽,但也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吕娴不能靠的太近了,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