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愿请麾带着人冲上去厮杀,宁愿与他们你死我活,也不愿意被动受攻击!”一战将咬牙道:“他们在上,我们在下,太吃亏了!”
地势上的亏,是真的特别的叫人郁闷!
袁主将道:“以守为主!暂不攻击,在不确定赵云所在时,不得转守为攻!”
诸将无奈,只能领命应下。
“先灭火,”袁主将道。
众将依命去了。
已有斥侯回来,禀道:“见此处受到攻击,各位将军问此处可需增援!”
“暂不需,只叫他们各将守好自己的位置,切勿分心,若是有变,吾会命人传令去!”袁主将道。
“是!”斥侯应了。
袁主将想了想,道:“他们几处可有异动!?可有赵云的动静?!”
“暂无,”斥侯禀道。
袁主将点了点头。难道赵云真的在这上面!?
正思虑着呢,山上又开始发起了第二软攻击了!
一开始是带着火的木柱子,现在则是带着火的弓箭。想是木柱子用光了,现在开始用弓箭了。
长长的箭枝,一矢矢的如雨一样从夜空中撒了下来,更如星雨,光看着都惊心动魄。长箭若是射到人身上,得掉一层皮,不仅受伤,还要受灼伤,那火烫的箭头入体,是什么滋味,只有受过锥心之痛的人才懂!
袁军开始又狼狈应付,然而哪怕有所准备,还是死伤不少,更有不少箭枝落到了还未完全灭的积薪上,渐渐的那火势就起来了,烟呛的人欲生欲死!
咳咳咳!
到处都是咳嗽声。
这一次,实在太狼狈,以至于都没来得及再灭掉积薪上的火,不光是因为人无法做到,疲于应付箭枝,还有便是实在无水可以灭火,那火遇积薪就慢慢的起来了,烟也越来越大!
诸将心中抱怨不已,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怨主将太过独断,就是这样狼狈应付了,也不叫增援前来。
袁主将却郁发冷静,道:“……山上什么都没有,木柱子有限,他们的箭也有限,等彼穷也,看他可耐何!”
诸将的脸色并不好看,等他们穷尽了计策,他们的人也损失惨重,这样被动防御,如同被动挨打,真的好吗?!
“将军,”他们不敢再说叫增援的事,只道:“我军反击放箭吧!”
“放!”袁主将道。
一将领命而去安排。
另一将道:“只怕他们会从山上推下来些石块或是其它的火球之物,我军,恐怕抵敌不住!”
“石块可能,然而火球之物却不可能,他们的物资也耗尽了……”袁主将道:“前番多用火攻,燃物,油脂等都没了,若有,何必等到现在?!看他们箭枝上都未包裹这些东西……”
诸将听了不言。
“先灭火,这烟起来,对我军极不利,”袁主将道:“准备防御工事,若有石块等下来,也可挡住一阵!我军主要是防着不叫他们下山,只要守住了,自有收拾的时候!等其穷尽,自能任我军宰割也,何必急于一时?!”
“是!”诸将心中不满,觉得这样下去,实在狼狈,有损威严!
凭什么都惨成这样了,还不报复,还不攻上山去?!
这样死扛着,白白的被他们消耗,真的太窝囊了!
可是主将之令又不可违,一时之间只能咬着牙,咽着气,心里却是吐血的仇恨一般先去准备了。
山上的确物资不丰,少量的木柱子极为难得,投出去以后就没了。只剩下弓箭,而弓箭也是有限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弓箭耗尽,而对方主将还未叫增援过来围住这里,祢衡的计划就要失策了。
而这计划若是不能成功,所造成的后果将是持续性的,连贯性的。
赵云若是出不去,他们所有人都将被困死在这里!
而对方若是等明日风转了向,他们就有了主动的攻击的助力,届时再想突破,哪有那么容易?!
不止是各项物资告罄的原因,而是一旦陷入攻击的被动,就很难再占据主动。
所以祢衡心里是真的很着急!
他对那战将道:“这位袁军主将如此冷静,难得一见,可知此人是何人?!”
“并不知,”那战将道:“袁绍帐下人才济济,如云一样多,袁谭与袁尚麾下更是人才如过江之鲫,哪能个个都知名姓?!除了颜良文丑,以及少数战将以外,其余多者,虽有才能,却未必有名为天下知!”
祢衡也能理解,叹道:“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却不知名姓,可惜了!若是在女公子手上,此人,可当大用!”
这样慎重稳定的人,应该坐阵后方,若是为粮草军需官,后勤上就完全不用操心了!
先锋讲究一个冲劲,此人,防守能力有余,进攻能力不足啊。
当然,这就给祢衡造成了一点麻烦。
这袁主将这么沉得住气,可是战将沉不住气啊,他是真的急了,道:“先生与之比呢?!可能匹敌?!”
“稍安勿躁,”祢衡道:“若是我军急了,才是真的被他猜中了意图。”
“可是我们时间不够了?!”战将指着天边,道:“最多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以他的经验,很快天边就会泛起鱼肚白。
一旦天明,行事方面就会难上许多。时机就真的白白的错过了!
“先生,不如赌一把!”诸将道:“成与不成,都不怨先生!”
不管袁主将到底最后会不会调兵援此,都赌一把,成与不成,全看天意!
祢衡咬了一下牙,道:“好!现下他们受损也不愿进攻上来,可见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的防守心思。这样下去,定会毫无进展。不如铤而走险一把!”
战将点了点头,道:“我在前,先生防后!必保先生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