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听了心中兴奋,道:“终于找到了吗!?”
斥侯应命去了。
吕娴道:“先等袁尚动静,他若要动兵,我军必知。”
诸将自然稍安勿躁。
吕娴将这一路行来的路线图都给勾勒出来,诸将都围上来,为这一手叹为观止。吕娴所勾勒的图未必是最精细的,但一定是最直观的。而在军事上,军情的沟通上,一目了然,是最好的方式。
虽只寥寥几笔,但大致的地形图已出,并且标出险隘以及地形的高度。
“子龙一路前来,承担了太多,全军上下必已疲极。”吕娴道:“战场之上十分复杂,我军未必能及时与子龙汇合,若不能及时,只恐子龙受困,必受其害!”
吕娴道:“谁可领命带着一营人马,并带着此图,前去寻找子龙!?”
诸将皆出列,急都道:“末将愿去!”
出列的人太多,竟有些挤,一时面面相觑!
吕娴笑道:“只需一人既可!”
诸将想了想,都退了回去,只留下一人。
吕娴见此将略为劲瘦,眼神却很炯炯有神,便道:“带着此图,前去寻找子龙踪迹。若寻到,将此图交与,与子龙一并行事,若能突破来与我军汇合,可也。若不能,只依此图,速速往回赶,先解困再言及以后!切记要紧,汝可能办到!?”
那将领抱拳道:“人在图在,人亡图毁,绝不负命!”
“好!”吕娴将图递到他手里,将领将图揣到怀中,抱拳道:“女公子!末将告辞,马上出发!”
吕娴拍拍他的肩,道:“一路小心。若遇袁军,能避则避,不能避则走!不要硬碰!”
将领应了,很快应命去。
帐内又恢复了安静。
吕娴知道这一带十分广袤,她又有意的抹除踪迹,这一点虽能叫袁兵一时追寻不到,但子龙可能也同样追踪不到。想要在战场上汇合,得看运气了!
若不能,也能叫赵云有一个生的保障!
“全营原地休息待命!”吕娴道。
诸将应命,道:“是!”
一时军中上下都在枕戈待旦!只等一声令下!
吕娴军中上下遵令如一,上下有序,令从一出,因此一点风声都没透出。
而袁尚虽知后可能会有追兵,但绝对是不可能想得到吕娴就在身后,会有这么多兵的。他现在一门心思全在追赵云身上!
急赶了许久,终于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袁尚焉能不重视。
斥侯回禀说,有寻到不同于他们军中的马蹄印,冀州用马与徐州用马有显微的区别的,因马来源不同,因此马蹄也有着细微的区别。而斥侯对此一事上,是特别的专家,古时是有专门的畜牧官的,个个都是不逊于现代鉴别轮胎印的鉴别师。
就算马蹄印没显出什么,可是马粪里面的信息量就更大了。很多的斥侯怎么区别这个,也是有很多的经验。
另还有其它方面的痕迹等种种,尤其是车马的轮印,这几乎是掩不去的深刻!这些所有的加起来,袁军的斥侯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飞速的报与袁尚。
赵云军中上下匆匆而来,哪里能够来得及掩去踪迹呢?!
而最麻烦的是这两天无雪,也就是这样的痕迹,是没办法被自然覆盖掉,所以一切就暴露无疑了。
而暴露目标现在所在显然也是早晚的事情!
关键是袁尚已经命斥侯沿着痕迹的方向去找了。
袁尚一面吩咐军务,一面则问左右,道:“可有前线军的消息!?”
“并不曾报回,恐有延误。”左右道。他们也在等前线军的消息。
袁尚道:“恐怕是事有不妙。”
他拧着眉,心里略忧。
“将军何必忧心!?”谋士道:“莫非是担心前线先锋也败于赵云之手?!”
“若这些痕迹都是赵云留下,他能来此,只能说明前线军已败,败还败的毫无消息!”袁尚道:“如果真是如此,尚……”不知道该说是赵云太勇猛,还是自己的前线和先锋营的人太没用!派出了一次又一次的人,都败了!
这又如何说得过去!?
“这……”左右皆道:“现下得先寻出他们所在,方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赵云!或许是曹军也未必!”
如果是曹兵,不是更糟吗?!
袁尚并没有被安抚到,反而更忧心了!
当他离冀州越远,他的心自然就悬着吊着不安着,当越来越远时,他自然就不安,而这种无法掌控全局,频频失控的局面自然也加剧了他的不安!
左右似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倘若真是曹军,恐怕局面会更紧张。
但他们比起袁尚,反而更有一种自信与自负。
这里面就涉及到一种老板与膨胀的员工的区别。老板也会膨胀,当体量大了,能力也大了,地盘更大,自然也就膨胀了。但膨胀这件事在于自身的实力支撑,而此时的袁尚,却没有援军,这种支撑就暂时的虚了下来。他反而更生出一种警惕,难以言喻的担忧。这就是身为老板的警觉。
但是一个大公司里,大到可以影响到世界格局的时候,他里面的员工,反而有一种身为主宰的错觉,总觉得他们在这世间无与伦比,一定是所向披靡的。
心思几乎也就更膨胀,反而不比当老板的警惕。
这里面会更危险。让人意识不到的危险。
“先等前线消息再说……”诸将道:“将军大可不必担心,一定会有消息来到!”
尽管败了几次,颜面尽失,也损失惨重。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赵云只区区二三千人马,能够斗得过袁尚的中军!不然他们都得喝风去算了!
袁氏的能量,不是给人当垫脚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