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惦记这城中的粮草了。
“冀州富庶,必然粮草充足!”诸将道:“城外又有护城河,城墙也高深,又多设在陷阱和沟堑,我们少数人可通过,然而大批人马前来攻城,人一挤,马一拥挤,恐怕反而会被这些先伤到了。大批人马,也造不成大的攻势!”
“莫非是要先填平这沟堑?!”吕布冷笑道:“叫我虎威军上下先来做苦力不成?!”
吕布真的气的鼻子出气。心里躁的慌。觉得审配这厮,实在险恶至极!
“主公休急躁,不如先行回去问过军师以后,再行定夺!”诸将是挺信服司马懿的。按理说,司马懿年纪轻轻,一般在这个时代,很难得到资深战将的信服的。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其实文武之间也是极相轻的。
但是司马懿是真的托了吕布的福,吕布这把年纪了,还如此的轻狂,说要干嘛就要干嘛的性格,司马懿的性格与之对比,那简直就是沉稳的像屹立不能倒的大山一样稳重的感觉。
所以战将们一方面是服气司马懿这个沉稳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被吕布逼迫的不得不信服司马懿。不信服不行啊!有时候吕布任性起来,他们怎么也劝不回时,这个时候就得有人有技巧的哄骗,他们有时候就是太直,反而不好哄骗到吕布,但是司马懿就不一样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能说进吕布的心里,打蛇打七寸,就能很快劝回吕布。
久而久之的,诸将之间一见吕布有这苗头,就要回去寻司马懿,下意识的先就这么做了。
仿佛理所当然。
“是啊,主公,夺城之事,非一日之功,还需主公升帐,诸位一起商议合适的战术再说。”诸将皆纷纷相劝。
吕布也知要下此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此,虽然不甘心,却是依旧往回去了。
诸将将城池周全的防御都探的差不多了,这才跟着吕布火速的回营。
司马懿见吕布如一阵风似的卷了回来,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驱马跟了回来,果然见吕布下了马,将方天画戟丢给亲兵,便火大的进帐去了,不禁特别无奈,吕布这脾性,还真是火大,说来就来,半点也不控制,随性的很,有的时候,能把他的火也给搓出来。
但是司马懿能像他这么任性吗?!还不得憋着忍着?!
有时候,他也是挺佩服这个匹夫的,他旁的不算什么,只这福气,的确是无与伦比的!
便是袁绍与曹操,哪怕再顺风如意之时,也是完全不敢随性而行事的,虽难免也有自负和意气风发的时候,那那个飘的状态是与吕布完全不同的。
可吕布不同,有时候司马懿深深的觉得他有着庄子那般的飘逸,随心所欲!
不过哪怕司马懿有时候再反感,再不高兴,有一点,司马懿其实挺佩服,吕布这人就是发发牢骚,嘴碎了一点,但是哪怕极不高兴的时候,他也很少拿旁人出气。顶多就是看谁不顺眼了,就挖苦两句。
诸将也知他这性格就这样,时间长了,一看到他牛脾气来了,就基本将他发的牢骚当耳旁风,这一种,不入耳,过了耳朵就行了。
还能把这样的气话当真吗?!那真别活了。
毕竟吕布这个人,有时候是真的不大成熟,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必当得太真。
司马懿走到帐内,果然见诸将一脸无奈,求助般的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凑近他们跟前,诸将才纷纷道:“到了城下被审配骂了,又用箭射回,不能近前,主公因此才生气!”
司马懿笑道:“被骂不是挺正常吗?!当今天下英雄,哪一个不被人骂?!”
曹操被人骂国贼,袁绍也被人骂是祸害汉室根基,割据汉室天下的罪人呢。吕布一直以来也被人骂的不轻,怎么现在就忍不了了呢?!
诸将叹道:“军师有所不知,主公面皮薄,又不能占据有利条件而对骂,被逼着退回,倒显得像输了,才犹自气恼!”
“无妨!”司马懿道:“略劝几句,等会儿消气就行了。此时越劝他,反而越不妥。”
这吕布的性格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先冷着,别劝,过一会再劝,反而效果要好得多。
越在火头上,越是火上浇油。
诸将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拱手道:“拜托军师!”
他们先行退下休整去了。
司马懿接过他们画的城池周围的布置,看完了这才走到吕布跟前,道:“审配并未派人出来迎战,可见他城中果然空虚!”
“这个匹夫,哼,不过是吓唬布,妄图布撤兵是也!”吕布冷笑道:“待攻入城中,首要之事,便是摘下他的首级!”说罢恨的咬牙切齿!
提你黑历史,你就这么恨?!
人家本来说的也是事实嘛。
“竟然敢小我!”吕布坐在席上,盘腿而坐,脸色不那么好看,暴躁的抖着腿。
古人都是席地而坐的,盘腿坐是十分无礼的行为。
不过吕布如此,左右也无人挑他的刺。只是看他如此暴躁,反倒略有些担忧,怕他做出冲动的行为来!
司马懿笑道:“正因他敢小主公,才可确定,他其实心虚!实是惧怕主公之威也!因此才以言语击退,而不敢出城来战。”
这话一说,吕布果然被安抚到了,道:“哦?!果真!?”
司马懿道:“袁军实力的确远在徐州之上,然而,实力强横之时,只守不出,而又借以言语威力,必是自身难保之意。”
吕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道他如此强横,完全一副不怕布攻打他的模样,原来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