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本就提着的心,一刻也没松懈下来过。
担心他们会进军镇,虽然吕娴收了粮草,马不停蹄的走了,没有进军镇,然而曹真越是跟随也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吕娴所要去的方向,略有转变改动。有着细微的差别。
曹真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在后面跟着脸色都变了。
“将军……”身后诸将也不傻,是真的急傻眼了,道:“她哪里是想找袁尚?!分明是以找袁尚为借口,到处借粮!可恨,这实在可恨,这比抢掠还要叫人恶心!”
关键还借到了啊!
卧糟!心里几万句MMP真的要讲!
曹真看到吕娴这个操作,也是大骂几句不要脸。
“之前祢衡佯扮我曹军,去诈袁尚时,我军还未寻他算帐,如今吕娴又来一计……”曹真怒不可遏,道:“在我们兖州的地盘上,将我曹军耍着玩!这个无耻之徒,还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吕布当年可将兖州当成自己的据地,仓惶不得不败走,如今其女来此,恐怕将此地也当成是囊中之物。其父本是贼,生女更为贼子。只是如此不要脸,还真是叫人不齿!”诸将怒着磨牙道:“可惜手上无兵,否则必叫她好看!”
关键是兖州各军镇,大大小小的城池,是真的很怂。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就那守城镇的一点兵马是什么水平,心里都是有数的。就光这零星的反抗,呵,给你当菜瓜一样砍了吗?!不能赢就怂呗,人家要,就送,关键也没全要,只要给了点后路,退路,就算有道德底线了!
“这吕娴也贼,刻意避开了大城池和军镇……”部将冷笑道:“将军,难道就由着她就这么一路要粮要到前线去?!这也太嚣张了!这要是传开到各诸侯,我曹军的颜面往哪儿搁?!便是曹公的颜面,恐怕也得掉份!”
曹真愁的脸跟屁股一样,心里真的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在寒风萧瑟中,被喂了一胸腔的冷风,一个哆嗦,差点被呛死。
看了一眼前面的吕娴大军,下了马搓了一下自己的脸,来回踱步,急的不行。
“这个贼子,是在套路我……”曹真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了,在城里的时候,她故意假意要向我借粮,我一口拒绝,她便以此为借口不见我。目的就是无耻的要粮,还不必面对我的诘问!她必是一早就谋算好了!这个女贼,比起她爹来,手腕可老道多了。贼,够贼啊……”
“将军,难道就这么认了吗?!就这么坐视不理吗?!”部将低声道:“各城池的兵马集中起来也可以给她好看。就算不能全歼其兵马,也能给以颜色,叫她也不敢这么猖狂!将军,莫犹豫了,下令集各城兵马吧!”
集各城兵马,曹真是可以办得到的。
但是这种一般是在极端情况下做的。比如外族入侵,要抵御外敌时,那是毫不犹豫,立即就能集中兵马。
可是吕娴这里,曹真没有把握,这些各城池余下的守的兵马是什么水平,他能不知道吗?!
勉强集中是可以一战。未必能赢,但能给与吕娴一痛击。吕娴必也讨不到便宜,也会收敛。
可是,一则万一打不赢呢,二则万一又败了许都的布谋呢。
最麻烦的是,万一又中了吕娴的圈套呢。
曹真就是被套路多了,有一种哪怕去战,也在吕娴的计划内,反而中了她的套路和圈套的感觉。
“……战是可战,然兵马一集中,城池必都空虚的只剩下城门……”曹真道:“开战便是全撕破了脸,解气是很解气。可她若以此为名,又攻占各城池呢?!这吕娴,什么做不出来?!倘这也在她计划内,我军能再逆转吗?!”
诸将一滞,沉默了!
“这女贼别的不成,最擅蹬鼻子上脸,占了便宜还要卖乖,既要利益,还要占着大义,口头上都不输一言一语。谁知道她会不会这也是个圈套?!”曹真道:“我军既已忍了这么久,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忍!”
忍字说的容易,可忍并不容易,上面一把刀,是割自己的心啊。
有些战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烦躁的下了马狠狠的踢了踢石块,又将头盔扔到了地上,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气哭了,蹲在地上像颗土豆,哭道:“……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窝囊的时候!”
顿时泣声一片。
娘希皮啊!真特么的窝囊!
曹真也想揪头发。可他不能!他这一张脸被风吹的都像陈年桔皮了,一脸的苦相。这种摧残,真特么不是人受的!
可是,他也得受!
这吕娴真特么是个魔星!
曹真是焦虑的想死,而此时的袁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躲藏的人家的家主也很急躁,他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去打听吕娴大军的消息,得知她现在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停靠,能不急吗?!
直觉就是为了寻找袁尚的。他是真的怕藏不住。
再加上袁尚当日进城一事,虽然隐秘,但到底是要经过城门,知道的人,也不会少。如果这其中有一个人向曹真通风报信,或是出卖了他,这就真的完了!
曹真送了信到各城池,要各城池若有最近可疑人员一律要通报,否则以通敌罪问罪。城中其它人未必知道袁尚是袁尚,可是核心的几人,这种时候难道不怀疑这就是袁尚吗?!难道不疑心吗?!
眼看着往他门上来打探的人是多了起来,他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便去秘室将此事说了,一副要与袁尚商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