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根本就没打算与他们进行长时间攻耗,他向来都是精准打击,达到目的就可以。
因此下一步,便是火箭一一射出,点燃了袁兵的火油储备。
瞬息之间,城墙之下,已遍为火海,轮为地狱!
司马懿可不会在这时候手软,又换了旗帜,弓弩营在盾牌的掩护之下,开始对着他们精准射击。他们的箭不够长,也没有火光,可是却能连发,所射杀之人,何止以个计数?这是何等高速!
万万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是这样的高朝,是这样的进展……
马腾看的背上的汗都出来了,竟不寒而栗,在这个冷夜,整个人毛骨悚然。他有些敬畏的瞥了一眼司马懿,此人……
冷酷,如履平常而取无数人性命,淡定从容至此。可怕至极!
他是看不见的刀。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设身处地在袁军的位置之中,会不会慌乱,是什么处境?!
与他为敌,让人害怕。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吕布,发现吕布眼中皆是兴奋,并没有如他一般,对司马懿的忌惮与防备。他心里真的一句MMP,这也是个疯批!
张杨都惊呆了,张着大嘴巴,整个人都处于静态之中,呆呆的。
吕布哈哈笑着对司马懿道:“军师,能者也,哈哈哈……”
所以能者多劳不是吗?!
司马懿道:“面对袁兵,何须与他力战,给与重挫,可也!他若知难而退,倒也不必有下一战。若不知,巨伤必在后。”
他根本就没打算要用重兵与袁熙你来我往的意思。
“……”马腾都为袁熙感觉悲哀,他知道司马懿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吗?!连正式一战都懒得弄他。
吕布这厮却哈哈大笑,道:“不赖不赖!如我儿所说,杀鸡焉能用牛刀?!这般足以……哈哈哈……干的漂亮!”
他很是洋洋得意!
许攸一直缩在一边冒冷汗。觑了一眼司马懿,声都没吱一声!这人,哪里是将袁熙不放在手上,连吕布,他也玩弄于股掌之间!
司马懿需要一场胜利,但也不费周折。这一场战事,他需要很多的观众,冀州内外各城池,邺城内的人,以及他请来的这些人……他不止是为了扬名声,而是为了后续之事更胜利。
这是一场亮肌肉的表演,他必须得做这一回,亮一亮拳头,才能够,打到人怕,才能叫其它人该服的服,不服的也不敢反抗吱声!
这才是真正的战略上需要的战事。
袁熙此时已是慌了神,他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腿莫名的有些微抖,他真的不是怕死,可是他怕输,怕这个输是他承受不起的代价!他不怕兵败如山倒,可是当这兵败背后是一个个的生命,是真实的鲜活的生命的时候,他觉得承受不了这种代价。
可怕!
这是此时袁熙的感受,特别的恐惧,来自内心的恐惧,还有眼前的城墙给与他的压力,如同洪水猛兽!
“报——!”斥侯营的人跑来几人,眼神中带着惊魂不定,道:“投石机已不能保!”
袁熙咬着牙道:“可试过撤退投石机?!”
“试过撤退,但都没来得及撤后,有些撤后一点距离,但依旧被敌军精准瞄准而打碎……”斥侯焦急的道。
怎么办到的?!
投石机本就笨重,移动困难,然而不能就一点也没有撤后的机会,就已经都没了!不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才刚撤后一点点,也依旧被打击到!
这不可能!
袁熙心中有一种特别荒谬之感,这不可能啊,这只是瞬间的事情,怎么就一块大石都没能投出去呢?!短瞬之间,在投石机真正的运作之前,已被全毁,这不可能!
对方的精准打击的用具是什么样的效率?!他们的投石机的准备工作的程序是否太复杂,所以才在预热的准备着的时候,被全灭了呢?!
此时的投石机靠的就是笨重,靠的就是人力,所以准备工作极其的用时长,不仅需要准备时间,还需要很多人通力合作,才能将一块大石给运到机子上,然后配合无间之中较准角度投到城墙上去。
而袁兵之所以吃这个亏,如此措手不及,是因为他们被司马懿无缝隙的利用了这个时间差,不仅一个接着一个的精准打击,而且中间不需要太多时间的接力,几乎是瞬间转接的,这样的无缝对接的连续打击,真的把袁兵打蒙了。
不光袁熙这个首将蒙了,袁兵营中的很多战将也都蒙了。
然而眼下是没有这个时间去想清楚这个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因为还有更糟糕的局面,一波接着一波,让袁熙喘不过气来!
又有斥侯飞马来报,道:“将军!敌军机弩连发,我军弓箭营先受其害,已折损伤亡不少!”
袁熙一滞,道:“撤下弓箭营,叫他们先散开于各军之中,保存实力,莫要被一锅端了!”
斥侯道:“弓箭营将军已吩咐下去,已散去一些,然而一旦散开,恐怕我军只能被迫转攻为守,如何是好?!”
袁熙的头嗡嗡的响。本来投石机先行,然后弓箭营掩护云梯,直接攻城的,现在这击打的他们只能先保弓箭营不被灭,那么云梯还能架设起来吗?!
攻城还能攻得下来吗?!
三波攻势已去其二,难道只能冒着箭雨硬攻吗?!
袁熙咬着牙道:“击鼓,猛攻,号令各军营,见缝插针的猛攻!”
“是!”斥侯急传令而去,他扛着旗,传令鼓声密集,响起更加猛烈的攻城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