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是不是该叫她母亲,抑或叫娘?”刘畅捉狎地问姑姑,心里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一个五十多的管一个二十多的女人叫母亲,怎么想都很不和谐,都很喜剧,小不点几乎乐不可支。
“我管他叫母亲算啥,你得管她叫祖母,叫奶奶。正宗的奶奶”看刘畅的幸灾乐祸,刘玲撇撇嘴,不咸不淡地说。
昨天,应该今天,丑时,当刘玲和刘畅一起把这个祖宗挖出来的时候,刘畅就一直埋怨,不是刘畅心狠,而是规矩。他们的规矩,不得干预所在星球的任何事物,这是三大纪律的第一条,虽然没明确处罚条款,但处罚是肯定有的,也不会太轻。他们作为基地的成员,也必须严格遵守。
但事情已经发生,刘畅也无可奈何。虽知道规矩如铁,可他真做不到像祖父那样,铁血无情。只有处理好这件事,将影响降到最低,也许对姑姑抑或对自己的处罚会温和一些。
“哎你现在弄回这个祖奶奶,该咋办啊?”刘畅也没了调侃的心思,带不走,还不能甩手不管,更不能再弄死。岁数再小也是他祖奶奶,杀自己的祖奶奶,刘畅下不了这个手,规则同样也不允许。
“。。。。。。”刘玲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当时就想这么一个小丫头,那么死了,于心不忍,没想那么多。
就在那姑侄俩,磨磨唧唧,一筹莫展的时候,祖奶奶醒了。
祖奶奶一睁开眼睛,立马想起了往事:“皇上绕了我吧,我不想死啊,皇上饶了我吧”磕头如捣蒜。
“姑姑你的娘亲醒了。”
“是你奶奶醒了”
“对对对,是我奶奶,是我祖母奶奶,苍天啊,大地啊,我做了什么孽,给我掉下来这么一个奶奶。行了,祖奶奶,您老人家就别叫了,皇上绕不饶你,我不知道,你现在没事了。”刘畅用手挖了挖耳朵,极不耐烦地蹲在祖奶奶的面前,刘玲则顺势拉起赵氏的手臂将他硬拽了起来。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赵氏也看清了眼前的状况,眼前除了一大一下的俩人,没有其他人了,太监呢?
“皇上不杀我了,皇上绕了我了?难道是做梦?一定是做梦!”勾弋夫人稳定了一下心神,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你们俩赶紧送我回宫”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可刚直起身子,一阵刺骨从脚下传来,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赤足站在雪地里,
“本宫的皮履呢?你们两个奴才,还不把本宫的皮履取来?”
“姑姑,你的娘,你来照顾吧,我还是一个孩子,这个祖宗我照顾不了。”这个祖宗好像真把昨天的事忘了。
刘玲也低头一看,这位婕妤的双脚除了一条缠脚布,鞋子不见了。一定是在把她背出来的时候,鞋子掉在棺材里了。这可咋办,周围无商无店。
又听到刘畅的话,心里也不痛快,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辛苦一夜,不感激就罢了,还把自己当宫女丫鬟。
“赵婕妤,勾弋夫人!现在你呢要弄清楚一件事,昨天晚上,我见你要被处死,可怜你才出手就你一命,你呢,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昏倒后没有被挂起来。你大半夜就被挖坑埋了,是我和我侄儿顶风冒雪将你刨出来,你的鞋子可能掉在棺材里。如果你配合呢,将就一下,我们找到一个墟市或店家,买一双,如果你不愿配合,我们也可以将你送到宫门,宫门离这里不远。你现在需要冷静冷静。”长公主也是上位者,而且从小就是,语言平和却不乏威严。
勾弋夫人看自己的宫廷身份不但没有给对方丝毫夫人压力,相反还有一丝不屑一顾的意思,气焰不知不觉被压低一头。不知不觉地后退了几步,坐在一个石头上,双手抱膝,脚尖点地。多年的宫廷生活,使他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不能嚣张。
头脑一冷静,昨天的事就浮现在眼前了,皇帝昨天跟她说,要立她的儿子刘弗陵为太子,接替皇位,她本来欣喜非常,可随后,皇帝又说,他怕自己死后孤单,要自己陪他。这是要自己陪葬啊,自己不同意,然后就被打入掖庭狱,赐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想到这,不禁悲从心来,实在忍不住,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儿子一定被册立为太子了吧?”刘畅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是啊,弗陵。。。”话刚出口,赵氏马上警觉,这是皇上对她说的,还没宣布,外人不可能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多年的宫廷生活,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有的,这是关乎皇统绝续的大事,没有敢马虎。
“你呢,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是谁,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立子去母,这很正常,子弱母壮本来就是皇家的忌讳。如果你儿子不被立为太子,你就不会被殉葬,如果你也是六七十岁,也不会被殉葬。尤其是你,才20多岁就当皇太后,那以后这大汉江山到底是刘家的,还是你们赵家的啊?”
“为什么会这样?”刚刚经历了死亡,让这位婕妤夫人也认清了现实。儿子能当皇帝,当然是她的愿望,但能活下去是更大的愿望。
“赵家的外孙当了皇帝,赵家的地位会一飞冲天的,前提是没有你。”
“可我们家没人了啊,我父亲被宫刑当了太监,母亲也早死了。”
“会有人的,会有很多。当初给你出主意让你接近皇帝的,以后都是你们赵家人。”刘畅平静的说着,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你你怎么知道?”勾弋再次感到了害怕,这事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讹我:“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