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啊,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刘玲盯着一大盆的煮的通红的大螃蟹,无精打采的说。
这里是东海的一个海岛,岛上除了他们俩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来了三天了,日出看了;日落也看了。整天不是吃鱼,就是吃虾、吃蟹。空气里都是腥味,身上好像也是腥味。
“当然有意思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去捕过鲸鱼呢。明天,我们也去捕鲸鱼,可好玩了。”刘畅没注意到情绪低落的姑姑,兴高采烈地回忆上一次为了发泄郁闷的心情,在缺心眼的怂恿下,下海捕鲸的壮举。
“我带来的衣服都发霉了,有几件皮大衣,都掉毛了”刘玲根本不听,依旧自顾自,自言自语:
“我每次出门都带着,一直没舍得穿”
“这两天一直咳嗽,空气太潮湿了,一定是被空气里的水呛到了,我真没有用,咋没带点咳嗽药呢。咳咳咳。”
碎碎念的姑姑,一直不停的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刘畅试探的问。
“好啊。好啊”刘玲一下精神就来了,连盆里的螃蟹都不要了,拉起刘畅就走。
“姑姑,要不,先把你的皮大衣晒一下?”
“不用,不用,回去再晒”
“先吃点咳嗽药”
“回去吃,回去吃!”
当他们坐着驿站的马车,晃悠晃悠,进入洛阳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下了飞行器,刘玲的情绪立刻好了起来,也不咳嗽了,即使坐了一天多的马车也没影响她的情绪。
没办法,洛阳虽大,停车位难找啊。不像长安城,周围三四百里就上林苑,是荒地,没人,这里出了城就是农户,他们好不容易在两百里外找到一片无人地带,停车,下车,又找车,再坐车,就这段时间就用了近两天。还好的是,洛阳是一个商城,丝绸之路打开后,这里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出西域的,西域来的各色商人川流不息,不关城门,不然的话,他们恐怕要蹲城门洞了。
进城后,先找一家最好的涉外宾馆—蛮夷邸,瞧瞧这名字,典型的歧视,辱外。可那些外国人个个都不在乎,蛮夷就蛮夷,有钱赚就行,个个在闪闪发光的蛮夷的招牌下,兴高采烈地进进出出。大有“我是蛮夷我骄傲”味道。
刘畅和姑姑也神情平淡的从“蛮夷邸”招牌下走进蛮夷邸,一点也没有作为大汉人的觉悟和骄傲的表现,就像典型的汉人的败类一样。
“两间上房”这种情况都是刘玲出面交涉,没办法,刘畅还没柜台高。
掌柜的看了一眼大檐帽下的刘玲,明显的震惊一下。如果有个日本人皇军在,一定会眉开眼笑地说“呦西,花姑娘”,奇装异服的外国人,掌柜见多了,但奇装异服下这么漂亮的“花姑娘”还真没见过。一身汉人的打扮,却戴一个斗笠一样大帽子,嘿嘿嘿,稀奇。
“夫人,一间一天九百钱,两间一千八百钱。”一脸的谄媚。
“先交五天”刘玲拿出一个马蹄金,在汉朝,一金值万钱。“请跟我来,天字甲房两间”走出柜台,掌柜才发现柜台下还有一个小人,这个小人还拖着一个大箱子。一个女人满天下跑就令人吃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漫天跑就更令人吃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带一个孩子漫天跑,这是什么情况?
“请问,夫人,这位是。。。”掌柜迟疑一下,问道。如果这位贵妇说个不,他打好主意,立马插出去,哪来的屁孩,竟敢混入高档宾馆,一看就像泥腿子,浑身的麻布粗衣。
“她是我母亲”刘畅赶紧声明,姑姑出门可是浑身的闪光名牌,他可没换洗的衣裳。姑姑啊姑姑,你真是长公主大小姐,你里三层外三层的,咋就不提醒我一下?哎,哪天还是把那俩丫鬟找回来。见贵妇没有反驳,掌柜的也就默认了。
进入内院,向二楼的天字号走去。小不点跟在后面,举着一个大箱子,一步一步往二楼爬。掌柜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管在前面引路,刘畅在心里把掌柜骂了八十八遍。
“哇好美丽的汉朝女人”
在楼道的中间平台处,正好下来俩,可能是玛利亚的同乡的男人,一个满脸胡子,另一个却年轻英俊。蹩脚的汉朝话从蓬乱的黑毛中钻出,口齿不清,可意思却表达的淋漓尽致,是那个满脸胡子的大叔,在开口。瞅瞅你那德行,除了眼珠子,满脸都是毛,猴子站直了都比你像人。
掌柜在前面率先让开了路,刘玲可没这个习惯。对面的俩人也很识趣,身体靠向一边,可眼珠子仍然堵在路中间。刘玲对这种被瞩目的现象早已无视,将在身前乱蹦的眼珠子直接踩在脚下,走了上去。也许被踩痛了,毛怪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把眼珠子从后面甩了过来,眼珠子没有爬到那个靓丽的身影上,却撞到一个硕大的箱子,眼珠子从箱子上滑落,掉在一个小人身上。
“夫人,我帮你提箱子吧”
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看那箱子不是很重的样子,毛发怪伸手就从上面一抱,居然一个趔趄,没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