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不妥”刘畅继续往下说,他今天必须弄出一个咨客给他们当向导,就必须说明并不是所有的咨客都适合做测量测量的活,到没想到去陷害县丞,他说话太霸道,吓唬一下就行了,无前仇、无旧恨,陷害他干嘛。虽然,现在县丞在一边脸色煞白。
“刚才,我还和县丞大人争辩此事”刘畅把话题往回转,要为县丞满脸白毛汉做个解释,不然,没法为县丞为什么恐惧找借口,也没法为自己增加说服力“县丞不管高矮胖瘦,把所有的咨客都集中,并用他们去丈量,就是不用心,就是敷衍差事。我们汉朝规定,六尺为一步,三百步为里,对吧?”
“不错”县令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了,但到底有什么不妥,还没有感觉出来。以前都是这样测量的,没什么不妥呀。不由对这个童子另眼相看。
“同样是一里,我和县丞大人一起丈量,县丞大人测量的是一里,而我测量的就是两里。那多出来的一里,县丞大人是不是。。。。嗯?”常识性的恐吓,即为县丞的汗水找到出口,又为自己的事情埋下突破口。这时候,不禁县丞冒汗,县令大人也要冒汗了。虽然结果未必有这个孩子说得那么大,但差距肯定不小,万一朝廷派来一个较真的官员来验收,同时带一个大高个来丈量估算,那他也吃不消啊。
“走”县令立马起身,向外走去。
“县令大人,我的事?”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我的事还没解决呢。
“你”县令转身对县丞说:“马上给他安排俩咨客,回头到我的大堂。”
“是”县丞终于抹掉脸上的汗珠,暗暗地吐了一口气,这个祖宗太吓人了。
半个时辰后,刘畅和刘玲带着衙役找来的俩咨客,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衙门,开始他们的旅途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来到衙房。此人头戴高山冠,身穿黑色袍服,腰配黑色绶带。
“公子,果然是你们!!”后者进来,看到他们俩,兴奋得喊道。
“邴吉!?”刘畅姑侄也看清来人,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刘畅说道:“大汉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汉朝疆域没变啊。”
“没变小?没变小怎么到处都能遇到你?我和姑姑都十多年没回来了,刚回来溜达溜达就遇到你。”
“呵呵”邴吉笑了两声,说:“这叫缘分,我昨天才随霍将军来到这,今天第一次来这府衙,就听说衙门来了一个小魔头,我猜想可能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和霍光一起来到?”
“是呀”
“你们俩怎么混到一起的?”
“这叫什么话,我邴吉就不能往上爬一爬呀?难道我就一辈子当狱头啊。我现在可是大将军府长使!你看着,还有这”邴吉得意的向刘畅炫耀他黑色的官服和绶带,这些都是官员的品级。
“什么?你都是霍光的长史了?”刘畅用调侃的语气说话,眼神里却充满赞赏。
来到邴吉下榻的厩置,也就是当地为大干部安排的高级宾馆的总统房,邴吉谈起他到洛阳的目的,是霍首辅想把洛阳改造成陪都,就是搞经济特区。
“姑姑,走,我们必须走,洛阳不能呆了”听邴吉说,霍光并不是离开洛阳,而是到洛阳周边实地考察,过两天就回来,刘畅就像火烧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这是为何?”邴吉不解。
“我昨天占了一课,我见光死,我和霍光五行相克。”刘畅信口胡诌。
“竟有此事?这如何是好?”邴吉是个君子,信以为真,不觉也焦急起来。
“邴吉大人,别听他信口胡说”刘玲知道缘由,这是侄儿胡诌,看到邴吉真的焦急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把情况对邴吉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对给公子带来如此地麻烦,下官深感歉意”
“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告辞”刘畅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夜长梦多,待久必出事。
“丙大人,赵氏现在如何了?”出门的时候,刘玲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的姑奶奶,你没事问她干嘛?这不是找事吗?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看来,走不了了。霍光,我和你没完!
“回长公主,赵氏,下官把她安置在西郊的一处民宅,长公主是否去看望一下,下官给两位引路。”邴吉是个君子,老实人,君子、老实人,不一定就是好人,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等看到早已备好的马车,刘畅的想法更坚定了,防火防盗防君子。
无事献殷勤,绝没好事,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刘畅的心里万马奔腾而过。我的小祖奶奶,消消停停的把一生过完不好吗?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见就见吧,不然会让人笑话,说自己没孝心,毕竟,她是自己的祖母级长辈。
又是半个多时辰,刘畅从车厢里伸出头来,看着和自己一样噗通噗通奔跑的太阳,心里别提多腻歪了。什么破太阳,我跑你也跑,我不跑了,你也不跑了,你倒是跑啊,现在要是跑下山,我也可以回去了。
小祖宗,大麻烦!她现在不仅是我祖宗,还是当今皇帝的娘,当今的皇太后!
车停了,邴吉从前面的车下来,刘玲刘畅也从车上下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庄园,庄园四周是由秦砖砌成的高大围墙,围墙的四个角,都有三层的望楼。背靠一座不高的青山,山上都是松树,郁郁葱葱,庄园宽敞大门之上是屋脊,双开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小河,不很宽,河水也不急,清澈见底。
这里独门独院,周围没有其他的居民住户。随着驭者上前的敲门,院内传来阵阵的犬吠声。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一个老者的头,听到御者说了些什么,脑袋又缩了回去,关上了门。片刻后,双扇大门洞开,里面居然跑出一个宦官模样的人。
见到邴吉,立刻打躬作揖,态度十分的恭敬。在宦官的引领下,邴吉、刘玲、刘畅一行三人绕过影壁进入前院。前院左右靠近围墙的是回廊,院中间是一条宽敞的青石铺的路面,直通院中央的四五级台阶,台阶上是一栋三层楼宇,楼宇很高大宽敞。顺着青石路,来到正房的左边的一间客室,三人在客位坐定,一个伺女分别送上了耳杯和卮杯,斟满茶后退了出去。那个宦官模样的人也退了出去,趁着这个空挡,刘畅环顾四周,
“不错呀,比我逃难的时候好哪去了,我当初连一口饭都吃不上,和我相比,简直是天堂了”刘畅心里有些酸苦,同是天涯落难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琳儿,琳儿,真的是你吗?”一阵杂乱的脚步,伴随一个惊喜和哽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粗布,头盖头巾,深绿色长裙由后向前围系浅灰色衣外的妇人身影出现在门口。没有激情拥抱,没有热泪盈眶,两人都楞在原地。刘玲惊讶的是,赵氏虽然已经三十五出头,铅华洗尽,不着粉黛,却依然光彩照人。看来自己祖父的眼光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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