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坐到后排座位上,郝荻命令他说:“赶紧躺下。”
“干啥又让我躺下。”何大壮十分不满说:“还指望你们来,能替我讨还个公道,结果倒好,好人都由你们去当了,我倒成了过错方。”
“当初就是你的错。”郝荻直接指正何大壮的不冷静,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下,大呼小叫。
“那俩警察做的就对呀。”何大壮又要坐起来,郝荻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又乖乖躺下说:“不管王晟跟他们说啥了,你总该先跟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采取行动吧。好家伙,冲上来二话不说,先掏枪,后下绊,我还没反应过来呐,就被手铐子铐上了。”
“谁让你一眼看去,就不像好人了。”郝荻赌气说。
“你说谁不像好人。”何大壮又坐起来了,不管郝荻怎么吆喝他,他执意坐起来跟郝荻掰扯。“我哪就不像好人了。”
“算了,人家已经跟你赔礼道歉了,你别得理不饶人了。”郝荻替机场警察做出了解释。
机场从开航到现在几十年了,执勤警察什么事情都遇见过,就是没遇见过,敢在机场公开兜售D品的。
何况那两个小警察又独立执勤不久,郝荻说:“大家都不容易,能过且过吧。”
“感情你没受到那种非人待遇了。”何大壮这会儿来精神头了,他绘声绘色学说着,如何被警察扒光了衣服。
郑潇和郝荻相对一笑,郝荻说:“该,谁让你临阵脱逃了。”
“我临阵脱逃,我……”何大壮支吾几下,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说:“我的机票怎么办呀。”
“放心吧,人家保证了,一分不差全额退还给你。”郝荻说。
哈大壮几分钟的沉默,又说:“我让他们找你过来,就是要把那人留下来,你倒好……”
“人家有合法的身份,又有正当出国理由,我凭什么把人家扣留下来。”郝荻虽然嘴里这么说,心情也十分烦躁。
她何曾不想把那人留下来,彻底查清楚,他是否就是出入金鼎大厦的假王晟。
可惜,她暂时拿不出任何有法律依据的证据,临时羁押那个人。
“真没想到,世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何大壮低语着,他突然眼前一亮说:“你应该先抽他一管子血,回去跟王晟他妈做个DNA鉴定,说不定他跟王晟就是双胞胎兄弟呐。”
何大壮的话,让郝荻的精神为之一振,她猛一回头,想夸何大壮几句。
何大壮以为她又要动手了,紧急躲避说:“又咋的了。”
郝荻笑了。
这是郝荻几天来,第一次冲何大壮笑。
她看着何大壮,把要说的话,在嘴里兜了个圈,有意不说出口,以防何大壮受到表扬,又颠狂起来了。
她想告诉何大壮,从王晟案发以来,她所掌握的几条重要线索,几乎都是从何大壮这里获取的灵感,所以,她才制定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计划。
何大壮这只螳螂真是名副其实,出神入化。
郝荻笑着看何大壮,看的何大壮有些难为情了。他一抹秋波甩过,把郝荻惊得打了一个冷颤,急忙转过身去,板起面孔不说话了。
何大壮着意端详一下郝荻,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何大壮把郝荻的笑还原在她家里,被他一记强吻后,起到的化学反应。
如果按这个思路进行下去,今天晚上,如果郝荻再把他带回家,哼、哼、哼,何大壮开始摩拳擦掌了。
为了配合晚上可能出现的氛围,何大壮决定跟郝荻套套近乎。
“哎,跟你打听点事呗。”何大壮把手搭在郝荻肩膀上说。
“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郝荻非常严肃。
“那个跟王晟长的像一个人的人叫啥名?”何大壮的手,仍然搭在郝荻的肩上,郝荻居然没有甩开他。
“你问这个干什么?”郝荻警觉地看了一眼何大壮。
“闲着没事,问着玩的。”何大壮嬉皮笑脸,掐了郝荻一下。
郝荻猛地窜起来,一个篮球盖帽动作,拍了何大壮一个满脸花说:“我叫你动手动脚的。”
郝荻这一巴掌的覆盖率,囊括了何大壮整张脸。哎呦那个酸麻胀啊,让何大壮毫无思想准备的感受到了。
他的眼泪哗哗流下来,眼睛也金花闪烁起来。
“我说你……”何大壮整个人,被郝荻这一巴掌拍蒙了。
郑潇见状,止不住的笑,郝荻见何大壮的狼狈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问道:“今后还敢对我动手吗?”
“你呀,有郑潇在,我就不说你啥了。”何大壮又恼又羞,就是怒不起来。“我就想知道那人叫啥名,你这是干啥呀!”
何大壮的语气中,带有一股谴责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郝荻当着郑潇的面,不能向何大壮透露一丝一毫的,有关案情的消息。
当然,如果只有他们俩在一起时,为了能让何大壮尽量配合她的工作,她会考虑,适当的给何大壮透漏一些消息。
何大壮无语了。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埋进丹田之中,酝酿一股蓬勃动力,等待今晚的发挥。
他晃动着身子,待脸上的疼痛感减轻下来,说了一句:“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郝荻只当没听见何大壮的话。
郑潇驾车下了高速公路,问郝荻说:“咱们先去哪呀?”
“送他回家。”郝荻一句话,让何大壮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潇也犹豫了一下,他疑问的目光投向郝荻,要做进一步核实。
郝荻只当啥都没看见,稳稳地坐在那里。
那个一路跟随何大壮,要飞往三亚的小个子男人,就是前文书我们提到的杀手阿彪。
他登上飞机,迟迟不见何大壮出现。等他发觉苗头不对,要下飞机时,空姐给了他一个明确提示:“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