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维这次没有因为索伊主动挑事,而向她发起语言攻击,而是装聋作哑,走到王晟近前说:“晟儿,我觉得你不应该对这次工作调动有抵触情绪。”
“有本事,你给晟儿提出一个好的建议呀。”索伊还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要我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仁维再一次原谅了索伊的无礼。他坐下来,摆开了要与王晟长篇大论的架势说:“郊区办事处是一级政府,你能从金融部门,转到政府机关去工作,这本身就是一种价值的提升。”
提升!
王晟惊讶地看着父亲,这不像老年人的信口雌黄。
“你应该把这次调动,看成是又一个机遇,必须要牢牢把握住这个机遇。”王仁维提到自己曾经的工作调动。
他最先在政法机关工作,突然有一天,组织上调他去物资局工作,他当时也很反感,毕竟是跨行业调动,他对陌生的环境产生一种抵触情绪。
那时候,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个人意志,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他毫无选择的去了。他说:“结果,不到十年,我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哼!”索伊攒足了力气,把这个哼字宣泄的淋漓尽致。
“你什么态度?”王仁维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他猛拍桌案,起身开始与索伊舌战唇枪。
“你从来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索伊也是被王晟,对未知的恐慌所惊扰,她把所有怨气,一起发泄在王仁维身上。她说:“你除了会说教,别的啥用都不顶。”
“这是党赋予我的工作职责。”王仁维振振有词。
若在平时,王晟这会儿肯定一声大吼,把父母撵出自己的房间。并关紧房门,打开音响,任由他们在外面争吵不休。
这次则不然,他极有耐心的倾听父母的争吵。
索伊提到了王仁维的过往,说他刚刚被提升为S级大佬不久,竟然主动辞职罢官,以此说明,王仁维只会说教,其实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那是为了你和晟儿!”
王仁维少有的愤怒,他颤抖的手指点着索伊,称她是谋害他发展前途的害人精。
王晟见王仁维情绪过于激动,急忙提醒母亲说:“妈,我爸状态不好,别犯病了。”
索伊见王仁维情绪过于激动,她主动赔礼道歉说: “对不起,王老,我不是故意的。”
“嗨——”王仁维一计长叹说:“我向来不信命。现在看来,我当初的一时糊涂,是在为晟儿的今天打基础呀。”
王晟虽然听懂了父亲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弄不懂,父亲所说的一时糊涂,出于一个怎样的现实。
有了父亲王任维的肯定,王晟的恐惧心理,一夜之间被侥幸心理所替代了。
也许是大姐王梅听说了他的现实处境,暗地里做工作,给他提供了一个崭新的发展平台。至于这次调动的始作俑者是谁,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在王晟的心里,大姐王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可以为默默地王晟做任何事,甘做无名英雄。见了面也要板起面孔,装出一种尊然,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就是所谓的噘嘴骡子,只能卖个驴的价钱。
王晟因父母的争吵,而得到了心里安慰,他睡了一宿踏实觉。
与此同时,林薇闯进了贾政道的办公室。
贾政道正在喝干红、看球赛。
他看见林薇那异常憔悴的脸,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脱口便问:“你得病了?”
“我在为王晟担心。”林薇也是接连几天,吃不下,睡不着,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贾政道。
“关你屁事。”贾政道当时就发火了。
“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林薇先为自己和王晟的关系做好定位。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贾政道不再理睬林薇了。
“能让我跟他通个电话吗。”这是林薇的最低要求。
她谨遵贾政道旨意,不敢与王晟有任何联系,怕被贾政道知道后,重演当初的噩梦。
“你要跟他说什么?”贾政道默默地发火了。
“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怎样。”林薇话音未落,贾政道说:“他挺好,没有你跟着瞎搅合,他还会更好。”
“听你这话,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跟他联系了。”林薇也发火了。
王晟的安危,无时无刻不牵动她的心。
用人性的角度来分析,如果王晟和林薇真的走到了一起,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朝夕相伴,整天面对财米油盐,衣食住行,久而久之,那浓烈的爱,就会被生活琐事所淡化。
一点点的,爱情转化成亲情,所谓的牵挂,变成了生活所必须,就没有今天的朝思暮想,痛断肝肠了。
有一种感情,来时不知不觉,品味时苦辣酸甜,失去了才倍感珍贵,这就是爱情。
说白了,越得不到的,越倍感珍贵。
林薇的话,被贾政道视为挑衅,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贾政道抓起一把干果,劈头打向林薇,他一声怒吼道:“从今以后,你再敢跟王晟搅合在一起,我就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