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老板看着空荡荡的戏台。“我们也被困在这里许久了,大家都希望得到解脱。”
两人说话间,杜心逸也被戏院的人找了上来,站在舞台前闭上了眼睛。
一阵鼓声传来,这是戏要开始的前奏。
一位神装打扮的戏子踩着碎步出现在舞台中央。
余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戏子与之前在服装间看到了不一样,很是面熟。
“等等……”
她又仔细瞧了瞧。
“这好像是司泊彦……”
再看看戏台旁敲鼓的哪一位,不是白楠又是谁。
“他俩什么时候会唱戏和敲鼓的?”
余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们这个考验还有这种能力?”
“只是暂时赋予了他们这项技能。”张老板解释。“相当于设置考验的人借给他们的。”
余凉听完,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对着司泊彦和白楠一阵咔咔咔。
不知道他们恢复意识后见到自己这样,会事什么表情。
台上的司泊彦可没有余凉想的那么悠闲。
此刻的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俨然已经变成了那位戏子。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出戏院里藏着大批伤员的事情。
就在刚刚,敌人围住了戏院的大门。
老板集合了所有戏院的人,让大家都尽量从后门撤退。
“那你呢,班主。”
虽然外面的人都喜欢叫张老板,但私下里,他们还是喜欢叫班主。
班主看着正在撤退的伤员,叹了一口气。
“总要有人留下来拖住那些小八嘎。”
若是余凉站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他们口中的班主,正是沈泽洵。
此刻的他,就是这个戏院的老板。
在面临着敌人的困境下,他没有立即逃脱,而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让伤员们先撤。
“我留下——”一个新入行没多久,还没有正式上过台的后辈站了出来。“我就是一个孤儿,若不是被班主捡到,早就饿死了。”
“你还太年轻,糊弄不了他们多久。”司泊彦将那名新人拉了下来,清冷的眉眼带着一抹自信。“我可是咱们戏院的名角,我不留下来,都对不起名角这个身份。”
“可是——”那个新人还想再说什么,被司泊彦打断。
“咱们戏院需要传承,你还年轻,有许多的路要走,总有一天你会站在那个戏台上,风光无限,而这些,我已经享受过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唱戏配乐可是不分家的,那我也留下来吧。”白楠的乐师上前一步。“这个戏院可离不开我。”
“还有我。”作为检票员的卫端满脸都是害怕。“我很怕死的,但是,总要有人把守住大门,才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有些人开始退缩,好多人站了出来。
最终班主只留下来了几个必要的人,其他的给了他们一笔遣散费,就让他们离开了。
杜心逸实在权衡利弊之后,才留下来的。
班主给的遣散费很多,可只要出去,就会被她那只知道酗酒的老爹拿走,她抢不过他。
若是死在这里,倒也算一了百了,说不定还会名流千古。
“如此,请诸位和我一起,困住这群豺狼。”沈泽洵对着面前留下来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哎呀,早就看那群小八嘎不顺眼了,今天能拉几个垫背的,也算值了。”白楠伸了个懒腰。“老子去准备一下。”
“我记得柴房里有好多油,等他们都进来了,我就把戏院都撒上。”刘力学佝偻着腰,此刻俨然是一副老者的形象。“年纪大,跑不动了。”
尽管他十分的想离开,可是在外面无依无靠,又这么大年纪,他能去哪里?
“那我就把门锁好,一个都不让他们离开。”卫端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切准备就绪,伤员也全部撤离。
小八嘎们冲进了戏院。
班主的脸上带着假笑。
“各位客人,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敢藏什么伤员。”
小八嘎们把戏院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才死心。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在这里看看戏,我们戏院的戏,那可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你看,咱们的角儿已经在台上了。”
余凉看着在戏台前对着曲向丽和严许笑脸相迎的沈泽洵,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明明是空着的座位,杜心逸却给每个都摆上了茶。
沈泽洵更是亲自将茶送到曲向丽和严许的面前,看得出来,两人应该是那群看不见的人的头头。
“这是我们戏院最有名的碧螺春,各位尝一下。”
亲眼看着两人将茶喝下,沈泽洵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