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的父亲是校长的好朋友,他们一家给爱美丽肯音乐学院投了不少钱。莱昂纳多刚刚入职的时候,许多人质疑过他的水平,认为他是靠着父亲的关系才能来当老师的。
然而等他登台表演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质疑过他在音乐上的造诣了。
“可是让一个东方人拿了第一,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另外一个女老师弱弱地举手提问。
这事要传出去,估计会有校董对他们不满。
“不要让那些无关的东西玷污了艺术。”莱昂纳多沉下了脸。
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他不希望牵扯到学校里。
“艺术无国界,她能拿第一,这是她的本事。难道我们要因为人种的原因就夺走原本属于她的第一吗?如果她是你们的妹妹或者女儿呢,你们还会问出这种问题吗?”
他的话成功地让众人沉默了。
场内鸦雀无声,莱昂纳多扫了他们一眼:“还有人有意见吗?要是没有,这个成绩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谁敢有意见啊,这要是改了,他们不就成了不尊重艺术的无耻之徒了吗?
莱昂纳多见他们都没有意见,便把那张排行表锁到了抽屉里,而后便离开了。
莱昂纳多为了她的成绩据理力争的事情卿云浅暂时不知道,她正在准备下午的面试。她打算继续弹李斯特的《钟》。一来是因为这首曲子难度高,非常适合炫技,作为展示再合适不过了。二来是因为这些日子她联系得最多的就是这首曲子,拿这首更加有把握。
算准了时间,换上了旗袍,卿云浅便去了学校。
她这一次没有选择穿小洋裙,因为到时候肯定很多人穿,她很容易泯然于众人,所以她选择了旗袍。旗袍非常能凸显曲线,尽情地展示出东方女性的优美气质。
果不其然,她一进到考场,就引来了众人的视线注意。
女生基本穿的都是小洋裙,男生穿的礼服,她穿的是最特别的那个。
卿云浅没有和任何人搭讪的意思,她闭目养神。在脑海里默默练习待会要表演的曲目。
原本按照考试号,卿云浅应该是中间出场的,但是这群学生非得起哄,让老师第一个听卿云浅表演。
第一个表演通常压力都很大,除了少数对自己特别有自信的人,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第一个出场。
因为卿云浅上午笔试拿了第一名,老师们对她的水平也很好奇,所以学生们一起哄,他们便答应了下来。
“你们确定吗?”卿云浅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反问。
“你不会是不敢了吧?”那群学生们起哄了起来。
“我只是怕你们后悔而已。”卿云浅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钢琴面前,坐了下去。
她轻轻抚摸过琴键,像是在抚摸心爱之人的脸颊。
“01号考生孟娇月开始表演。”
她冲台下的评审老师鞠了一躬,而后重新坐了下去。抬手、落下,流畅的音乐声顺着琴缝之中倾泻而出。
众人都听出了她弹的是什么!那可是李斯特的《钟》!
“她怎么敢的呀?”
“就是,这么炫技也不怕丢脸么?她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