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黄才月又让老大停下,说她还有事要办。
老大不解,银子都已经到手了,而且还彻底得罪了县太爷,此时不跑,这丫头还要办什么事?
黄才月拉着老大往回跑,边跑边解释:“就一会儿,这回你什么人都不用对付,我只是要跟一个人告个别而已。”
老大到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她打定了主意就不可能轻易改变,所以与其跟她争执,还不如尽快帮她把事情给了了。
就这样,老大跟着黄才月跑到一座大院子前,黄才月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什么,不过很快,她便上前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个老者,打着呵欠极不耐烦地问有啥事,黄才月很有礼貌得答道:“我有事要见夫人,烦请禀告一声,就说彩月求见。”
老者见是个丫头,并没有怎么在意,匆匆丢下一句“现在很晚了,有事明天过来。”便打算关上院门。
黄才月眼疾手快,一伸脚卡在门口,急道:“我有急事,您告诉夫人我是彩月,她肯定会见我的。”
老者闻言仔细看了看黄才月,最后见她眼神恳切,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去禀告,你先把脚让开。”
黄才月收回脚,老者便关上了门,没过多久,院门便再一次打开,黄才月便看见满脸憔悴的夫人出现在门口。
一见夫人,黄才月先是施了个礼,随后说道:“夫人,您受苦了,都是彩月的错。”
夫人苦笑一声,将门口让了出来,示意两人进去。
黄才月进入院子,可是不肯进堂屋,“夫人,彩月犯了大事,此番前来,是跟夫人道别的,说几句话我就要走。”
夫人的眼睛一直放在老大和老大的大剑上,此时听见黄才月这样一说,便警觉起来,“犯事?犯了什么大事?”
黄才月低下头,说道:“我杀了黎伯,还把院子给烧了~~”
就这样,黄才月将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夫人,包括抢走县太爷银子的事儿。
夫人听罢,良久都没有出声,最后,她长叹一声,笑道:“彩月,还是你活得明白,你不声不响地把你想做的一切都做完了,说实话,我倒有几分羡慕你。”
黄才月将从钱庄取来的银票全部拿了出来,然后递给夫人,“夫人,这是县太爷存在钱庄的所有银子,都在这里了。”
夫人看了眼银票,又看向黄才月,问道:“你想干嘛?”
“把银票给您啊,这本来就应该是您的。”黄才月答道。
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就这样一分不少的都给我?不给自己拿点儿?”
黄才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无所谓,只是这个人,”她指向老大,“是他把我从院子里救出来的,我答应过他,会给他一大笔银子,如果夫人愿意的话,彩月斗胆请您分他一份儿。”
夫人大笑,“这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就算要分,也得你分才对。”
“不,夫人,是彩月害得您跟县太爷彻底翻脸的,此次我烧了院子杀了人,肯定会惊动奥鲁大人,一旦奥鲁大人彻查,恐怕县太爷乌纱帽不保,这些银子您还是拿着,好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啊。”
夫人闻言思考了片刻,随后她点点头,说道:“听你这么说,也对。那这样吧,这些银子咱们一人一半儿,至于你的那一半儿是自己留着还是给他,那是你的事,这样总行了吧!”
黄才月一听,心想也好,她自己往后用银子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如把自己的一半儿再跟老大分一半儿。
这样想着,黄才月便答应了,她说:“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夫人,再有一会儿,恐怕院子里的人就会找过来,彩月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了。”
夫人摸了摸黄才月的头,叹道:“你这个丫头,我真是喜欢得紧,只是可惜,这一别也许再就见不到面儿了,哎~~”
黄才月也是依依不舍,“彩月被关在院子这么久,夫人是第一个答应救我的人,夫人的恩情彩月会记一辈子,以后若是有缘,彩月定会来看望夫人。”
说完,黄才月便拿着一半的银票走出院子,再三道别之后,她和老大才终于朝出城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