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月正想着,郑玉山忽然将脑袋凑过来,说道:“说白了啊,我爹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我不喜欢那一套。”
黄才月笑了笑,“所以你就想出去当劫匪?”
郑玉山瞪了黄才月一眼,怨道:“他们劫富济贫怎么能算劫匪呢!要这么说你把我从官兵手里救下来,不也是乱臣贼子?!”
“跟你说笑呢,还生气了,真是的。再说了,你也不怕他们哪一天劫富劫到你爹的头上。”
哪儿知道郑玉山却丝毫不在乎,笑道:“你以为我爹是白痴呢!他干这个买卖,没点儿硬底子,能干得好?!实话跟你说,我家光护院就有十多个人,平时押运货物的武士多的不说,百八十个还是有的。”
看着郑玉山信心满满的样子,黄才月心想这郑玉山也不过就是个公子哥儿——口口声声劫富济贫,轮到自个儿家了,他就搬出护院和武士。说到底,他就只是想劫别人的富,自己家的那还得是自己的。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汆丸子店,老板跟郑玉山很熟络,一见面马上迎了出来。
“哎呀,郑大公子,这几天哪儿去了,怎么老不见人啊?”老板将二人领至里屋,殷勤地笑道。
“嗨,家里来了两位朋友,就没顾得上你这儿。”
“噢,是吗?那这位就是朋友咯,哎呀,郑大公子风流倜傥,连交个朋友都这样气宇不凡,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
郑玉山似乎很享受,大笑道:“哈哈哈哈,老板说话就是好听,行了,老样子,给上两份儿。”
“得勒!”老板一声吆喝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给两人端来满满一大桌子各种小吃。
等老板上完了菜,黄才月才发现这吃的哪儿是什么汆丸子啊,根本就是酒宴嘛!难怪郑玉山说是最好吃的汆丸子,配上这么多小吃小菜,那不好吃才怪!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山南海北地聊着天儿,而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大街上已经接连跑过去两三队士兵了。
郑玉山觉着奇怪,便仰着脖子问道:“老板,这些当兵的跑来跑去的,干嘛呢?是不是有啥事啊?”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哎呀,我也正好奇呢,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当兵的跑得特别勤快。我还特地留意了,似乎多了不少生面孔,我估计啊,怕是有什么大事。”
“生面孔?该不是又换防了吧?”
“嗯,应该不是,老面孔都在呢!而且你瞧,蒙古人也多了不少!”老板指着刚好从街头跑过来的一队蒙古士兵说道。
郑玉山听完,马上对黄才月说道:“快吃,吃完咱们去城门口瞧瞧。”
于是,两人紧赶慢赶吃完了饭,最后郑玉山依旧不结账,便拉着黄才月朝城门口走去。
到了城门口一看,黄才月就看见城门内外堵了好多人,并且还多了十多个守卫,他们一一盘查着进进出出的百姓,连小孩子都没放过。
郑玉山挤进人群中,找到一个守卫,拉着他问道:“大柱子,这是干嘛呢,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那位叫大柱子的见是郑玉山,便拉着他走到一旁,说道:“上边儿发话了,进出城的人都要仔细盘问,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另外,估计会戒严,你小子这两天老实点儿,要被隔在了外边儿,我可捞不了你。”
郑玉山还想再问,大柱子便不高兴了,“行了,我真不知道什么事儿,就算知道,估计也不能随便告诉你。我忙着呢,你就别添乱了!”
说着,大柱子便往回走,走着走着还回头特意叮嘱了郑玉山一句:“老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