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义起身跟韩雨伯告了辞,随后几人便出了韩府。
几个月都被困在深山中,此时闲来无事,黄才义便想在城里逛一逛。
陈先生和吴乐生年纪大了,没那个爱好,便回去了院子。而萧经武和华喜儿则各自找相好的去了。
都说鄯阐城四季如春,这话可不是白说的,绿水青山、蓝天白云、还有宜人的温度,鄯阐城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
这样的日子,黄才义最喜欢干的,就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小山坡,然后在阳光下躺个一整天。
今天也是一样,黄才义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不自觉就朝着他经常打发时间的那个小山坡走去。
小山坡多是农民的茶垄,黄才义记得茶垄中间有一片草地,大概是因为草地旁立着几座坟,所以这片草地并没有用来耕种。以往的时候,黄才义就是在这片草地上打发时间的——那几座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烦心事很多,黄才义并不想一直放在心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当山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他才敢将自己的脑子彻底放空。
黄才义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正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轻风,忽然一个他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黄才义,你在这儿干嘛?!”
黄才义睁开眼睛,便看见韩子沫环抱着双手站在他脚前,一脸鄙夷地打量着自己。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跟狗皮膏药似的,真是扫兴!”韩子沫不停地埋怨着,而这时,黄才义看见卓格图从她身后靠了上来。
“黄兄弟,好兴致啊!”卓格图笑道。
黄才义拍拍屁股站起身,冲卓格图笑道:“我不打搅你们了!”说罢,黄才义便擦过卓格图的身子,朝山下走去。
没走出去几步,卓格图忽然叫住了他,随后对韩子沫说道:“子沫,是人家先来的,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凭什么!”韩子沫显然不愿意,“他都让开了!”
卓格图捧住韩子沫的双肩,亲昵地说道:“咱们得讲理,是他先来的,他在这儿躺得好好的,是咱们打扰了别人,走吧,咱们听戏去。”
“哎呀,我不喜欢听戏,吵死了,我就要在这儿,这儿多好啊!”说着,韩子沫又看向黄才义,喝道,“你,黄才义,快走啊,看见你就烦!”
黄才义摇摇头,转身就走。
谁知道卓格图竟然追了上来,他拉住黄才义的胳膊,笑道:“黄兄弟,黄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这样,今天晚上膳悦斋,我请客,没有韩家人,咱俩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咱俩?”黄才义自问跟这个人从没说过几句话,远远算不上熟悉,他不明白这样两个陌生人有啥可聊的。
“呵呵,黄兄弟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一早有心结交,只是总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今天晚上你必须赏脸,我在膳悦斋等你,不见不散!”说完,卓格图便放开黄才义,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