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解归理解,觉得有意思也是确实是觉得有意思,方圆的观点却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至少唐弘业就和她持有相反的看法。
“这话可不对啊方圆,你说的那些想法和分析结论,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有不太周全的地方,”他不太客气的直接开口指出方圆观点当中不够全面和客观的部分,“你说的那句话对,苗秋莲的性别确实是能够说明一定问题的,但是这也只能说明,当天晚上与赵英华发生关系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苗秋莲,除此之外呢?还能说明什么别的么?这跟苗秋莲有没有可能杀害赵英华没有丝毫的关联,也构不成因果关系。咱们都知道赵英华当天晚上曾经与人发生过关系,并且对方没有留下体液之类可以作为证据的生物信息,但是我们也一样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和赵英华发生关系的那个人和杀死赵英华的是同一个人啊,对吧?”
方圆被唐弘业这么一说,不由的也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考虑的时候确实是陷入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怪圈,本能的就认定了杀害赵英华的那个人,必然也是和她发生过关系的那一个,两者是统一的,所以才会得出之前关于苗秋莲的结论。
唐弘业看方圆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观点的不周全之处了,于是就继续说起自己的观点来:“另外,我也觉得嫉妒心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对人的影响恐怕有些时候比咱们以为的还要更严重,之前咱们国内有过一些非常经典的案例,都是因为出于嫉妒,并且是长时间的嫉妒,最后由嫉妒变成了内心深处的愤恨,最后因为积怨太深,形成了别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发现甚至无法理解的杀人动机,这种例子,你们肯定也不陌生,或多或少的也都听说过。从苗秋莲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的嫉妒心可以说是非常的强,凡是出现在她那个男朋友身边的适龄异性,都可能被她当成是假想敌来加以排斥,当然了,咱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有可能是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总之苗秋莲对于她男朋友周围的异性那种攻击性,大家也算是有目共睹的了,谁也不能保证她到底有没有把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赵英华算在内啊。”
“可是,之前她曾经和住在一起的女室友,因为蒋弘亮的缘故闹得很不愉快,最后是以搬走不住在一起来解决的,如果她真的对赵英华有那么深的不满,之前也试过指桑骂槐,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要么赶走赵英华,要么自己和蒋弘亮搬走,非得大动干戈的把人给杀掉呢?”方圆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唐弘业抓了抓头发:“我的意思倒也不是说苗秋莲就一定是杀害赵英华的凶手,我要是能证明这件事,咱们不就不用在这儿费脑筋了么,我只是说不能够排除苗秋莲的嫌疑,反正咱们这一次都已经把范围圈得那么大了,也不差她一个么。”
方圆点点头,她认为苗秋莲嫌疑不大,也只是个人的观点而已,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把苗秋莲排除在外,嫌疑不大不代表完全没有嫌疑,现在确实也是每一个有可能有嫌疑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的时候,并且唐弘业那句话说的也的确是很有道理的,谁也不能证明与赵英华当晚发生关系的那个人,和凶手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以她便很虚心的接受了唐弘业的说法,没有再提出什么异议来。
戴煦只是始终没有太发表这方面的观点,他沉默的思索了半晌之后,把话题拉向了被蒋弘亮服下的镇静剂这件事上面。
“咱们可以确定的是,在赵英华遇害当晚,作为室友之一的蒋弘亮确实服用过镇静剂,这一点咱们从第二天带他到公安局里面进行抽血化验,从他血液中残留的酒精成分和镇静剂成分就可以加以证实,这本身是没有什么悬念和疑问的,”戴煦在思索之后,开口对其他人说,“那么最大的一个疑问就在于,到底是什么人给蒋弘亮服下的镇静剂,那镇静剂又是什么时候被放进酒里面去的,要知道,除非是液体,否则一般的片剂镇静类药物如果不碾碎的话,是很难溶解于啤酒之类的液体饮料的,就算是碾碎了掺进去,也需要碾得很碎,确保粉末足够细腻,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喝出药片的残渣,发现异常。那么这个下药的人,很显然是需要事先就加以准备的,目标也十分明确,就是要给蒋弘亮。”
“所以你的意思是……”戴煦的这番话隐含着某种意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汤力听出了一些端倪,“下药的人就是凶手?”
“我确实是有这样的一种倾向,”戴煦点点头,没有否认汤力的结论,“虽然说蒋弘亮说出来的那种解释乍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但是细想一下又有些说不通,当天在场的人,包括赵英华本人在内,都是成年人,并且据法医时候检查的结论来看,当晚在与人发生关系的时候,赵英华也没有做出过反抗,完全是出于自愿的,那么这样一个你情我愿的行为,真的需要为了掩人耳目就不惜大费周章的给蒋弘亮这个室友下药么?除非蒋弘亮有偷窥癖,否则为了更方便就给人下药,这很显然有些多此一举了。这样一来,那个下药的人不管是不是与赵英华发生关系的那一个,目的都一定比蒋弘亮认为的那个原因要更严重,那人不希望被打扰的绝对不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而是为了防止对赵英华下手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