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当然是要从最方便,也最客观的那一种方式来着手了。根据刑技那边的同事对现场提取到的足迹进行的一番分析鉴定,得出了这样的一种结论。
首先根据足迹的大小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身高约为一百七十公分到一百七十五公分之间,再从鞋印的形状来推测出此人的性别应该为男性,鞋子的形状比较狭窄,结合踩在地上留下印迹的轻重,可以推断出这个男人不仅足部偏瘦,整个人的身材也应该是比较清瘦的类型,从进出的不同鞋印比较来看,该男子在行走的时候,足迹的根部用力比较大,这符合年轻人的行走特征,因此最后的结论是,这名身材偏瘦,身高约一米七到一七五的男子,年龄段大约是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其他更具体的个人体貌特征,就不是几个鞋印能够提供出来的了。
能够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来,对于戴煦他们而言,就已经算是很有收获了,余下的就自然是寄希望于第二种用来锁定报案人的途径——匿名电话。
那通匿名电话经查是从一部仍在使用中的IC卡公用电话打出来的,根据那部电话的号码,想要锁定电话的所在位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方圆根据该IC卡公用电话打过来时候的来电号码,通过相关的通讯公司协助,很快就锁定了这部电话的位置,发现这一部公用电话位于距离案发现场很远的地方,别说是步行了,就算是乘车,交通状况良好,不堵车的情况下,恐怕也需要二十几分钟才能够到达,假如要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可能还涉及到转车换乘,耗时就更多了。
由此可见,这个报案人还真的是有够小心的,为了不被人发现其身份,居然不惜跑到那么远之外才打电话到公安局报警,并且按照方圆的感慨来说,也真是够难为这个报案人的,他怎么知道A市哪里还有可以使用的IC卡公用电话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圆主观上认为这个报案人有可能是A市本地人,即便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至少也应该是在A市工作生活了一定年头,所以对A市比较熟悉,不管是路线还是一些基础设施,都有概念的这么一个人。
毕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除了上大学的几年之外,方圆几乎没有离开过A市的地界,可是现在要是有人问她A市的一些路线,一些设施都在哪里,她恐怕也说不上来,毕竟过去她在A市就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生活内容比较单纯,活动范围也比较局限,出了原本的生活圈子,就没有那么熟悉了。
所以这个报案人如果真的是A市本地人的话,也应该是一个因为某种原因,活动范围比较广泛的人,所以才会对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都那么熟悉。
确定了IC卡公用电话的所在位置,戴煦和方圆就又出发了,直接驱车赶往那里,还别说,这部公用电话虽然不起眼,但是位置却一点也不偏僻,位于某条A市比较主要的大街一旁,只不过因为城区规划、市容改造等等的原因,这部电话的电话亭被圈在了一条人行路边上的绿地里面,旁边还有一棵树,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这条大街也算是人来人往了,戴煦和方圆赶到那里的时候,正是临近中午的时间段,马路上面也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很多车子呼啸而过,为了不被红灯拦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减速的意思,而行人也大多数是行色匆匆,很少有人去留意那么一部被小树半遮半掩的公用电话机。
戴煦和方圆站在公用电话机附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路口的一处交通监控摄像头恰好能够把这个电话亭纳入拍摄范围内,而马路对面的一栋写字楼的大门旁边也挂着监控摄像头,于是戴煦和方圆就近先找到了对面那栋写字楼的保安负责人,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保安负责人同意了为他们调取监控录像,只可惜因为这个路口是一个下坡的位置,马路对面的这栋写字楼相对马路另一边地理位置要偏低了一点,摄像头安装的也并不高,就只在门框旁边,监控录像虽然调出来了,却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除了门前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并不能够看到马路对面的公用电话亭,完全被街上来往的车辆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戴煦和方圆不死心的特意调取了杨成接到匿名电话那一日期和时间段的录像,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却只能从川流不息的车缝里面,依稀的看到马路对面似乎有人停留过,别说是看清楚样貌了,就连看清楚是男是女都很勉强。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放弃了写字楼这边的监控画面,戴煦和方圆表达了感谢之后,没有再多耽搁,直接去到了这一路段的分管兄弟单位,调取那个能够拍摄到公用电话的摄像头所拍的监控录像,虽然说这个监控摄像头距离公用电话亭比较远,即便可以把画面切大一些,也毕竟还是有限,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