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苦笑道:“二哥,小弟没事,只是给山寨丢脸了。”
张正道吩咐道:“先给阮小七和索贤兄弟,倒一碗酒吃。”
阮小五和凌光,各拎着一个酒坛,取过两个大碗,倒满酒水,递给二人。
待吃了酒水,阮小七一抹嘴巴,环视一眼聚义厅内的众人,愤恨道:“此仇不报,我阮小七誓不为人。”
“小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阮小二催促问道。
阮小七将碗摔在桌案上,那碗便一分为二,碎裂开来。
“我和索贤兄弟,带着二十个弟兄,到了沧州柴大官人府上,得他盛情款待,小住了两日。”阮小七徐徐说道:“待到第三日,小弟住不下去了,便与柴大官人辞行,取了那五十匹好马,赶回梁山。”
“只是到了凌州地界,撞出一伙人来,硬说我们是盗马贼,将我和索贤兄弟打伤,强抢了那五十匹好马,扬长而去。”阮小七说到此处,只觉得心中憋屈,一拍桌岸,发泄怒意。
“可知那伙人是哪里的贼人?”闻焕章抚须问道。
索贤见问话之人,竟坐在寨主身旁,许是新进上山的心腹头领,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小弟随后就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弟兄跟了上去,寻到那伙人的落脚地,在凌州西南方向,听人说是一个唤作曾头市的集镇。”
“夺我山寨马匹的领头之人,一个唤作曾魁,一个唤作曾升,这两个人,年岁轻轻,手段却是了得,我和小七哥哥不敌,挨了他们的刀枪。”索贤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诉说出来。
阮小七补充道:“据说那曾头市中有二三千的庄户,五六千的军马,内有一户领头的人家,唤作曾家府,其家主名为曾长者,有五个儿子,号称曾家五虎。”
“长子唤作曾涂,善使一杆点钢枪,手段高强!”索贤继续介绍道:“老二唤作曾密,惯使一柄雁翎刀。”
“老三唤作曾索,善使一柄三股托天叉。”
“老四唤作曾魁,善使点钢枪,小七哥哥便是挨了此人一枪。”索贤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老五唤作曾升,使两口飞刀,虽是年幼,却也恁地了得,小弟却是不敌,挨了他两刀。”
阮小五听后,“啪”地一拍桌案,怒道:“欺人太甚,不仅抢了我梁山的马匹,还打伤我的兄弟。”
“寨主哥哥,此仇不可不报!”阮小五大叫道。
凌光、宋万亦是大声叫道:“哥哥,小弟愿打头阵,下山将那甚么曾家五虎一一擒杀。”
“是啊,哥哥,我梁山威名不显,一个小小的村镇,竟也敢来撩拨,当真是好胆!”文仲容等新上山的头领,亦是纷纷请缨,愿意下山报复曾头市。
张正道却是心情沉重,与同样面色沉静的闻焕章交换了一个眼神,方才摆手止住这些头领的请战之声,说道:“曾头市夺我梁山五十匹好马,又杀伤我山寨兄弟,此仇不可不报。”
“只是,如何打下这曾头市,还需好好商议一番,众位头领,莫要焦躁!”闻焕章却开口了,替张正道说出了这番话语。
张正道沉声道:“军师所言甚是,此事容后再议,先扶小七和索贤兄弟,回屋休息,让山寨的郎中再好好医治一下。”
“今日的宴席,先散了吧,明日一早,都来聚义厅中,听从吩咐。”张正道示意众人先散了。
王伦负责安排新入伙的头领住宿等事宜,当下起身,请文仲容、崔埜、乜恭和李逵,跟随他到后山,选取院落房屋安顿。
偌大个聚义厅,转眼便只剩下张正道和闻焕章二人,以及收拾残羹剩饭的小喽啰。
“军师,不如到我那院子里叙话。”张正道开口相邀。
闻焕章笑道:“早就听说寨主的那处宅院,乃是梁山风景最佳之地,可以欣赏到八百里水泊景致,闻某心仪已久,寨主,请。”
二人出了聚义厅,过了广场,便沿着山道,往那处湖景房处缓步前行。
这处山道,宋万早已带着山寨中营造的喽啰,铺上了青石板,即便是在雨天,也能通行。
青石小路,树木林荫,倒也是别有一番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