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兄弟!”
目送朱富离去之后,张正道朗声道:“眼下虽已入冬,不是起刀兵的好季节,但是不可不防。若是济州府真的想要出其不意,派军攻打山寨,我亦无惧。”
“阮氏三雄听令,你两支水军,抓紧操练,将各处水道,安排好哨探,如若官军真来征讨,便引他们进入各处深港水汊,芦苇草荡之中,分而擒之。”张正道扫视一眼,继续说道:“水军儿郎,日夜操练,勿要懈怠!”
阮氏三雄齐齐起身抱拳,叫道:“遵令!”
“凌光、索贤听令,攻山军抓紧先扩充到一千人,日夜不停操练,务必做到令行禁止,可下山厮杀!”
两个头领亦是起身领命。
张正道看向文仲容和崔埜二人,吩咐道:“憾山军,继续扩充,配合水军操练,凡是晕船的儿郎,全都充入攻山军中。”
文仲容心中自是知晓,寨主有意在为出海之事做准备,连忙回道:“小弟领命!”
最后看向新入伙的卞祥、吕振、寇琛三人,张正道说道:“我山寨如今只有二百良马,三位兄弟先在两支步军中挑选会骑射的精锐,务必在两日内,将马军组建起来。”
卞祥虽是庄户出身,但头脑清楚,身旁又有两个兄弟在出谋划策,起身叫道:“寨主放心,俺定不会误了山寨大事。”
一应吩咐过后,张正道便挥手示意众人下去忙碌。
如今济州府大军调动,虽说不知其目的,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将宴饮取消之后,待一众头领散去,张正道与闻焕章二人,坐在聚义厅中,商量着对策。
“寨主无需担忧,这八百里水泊,港汊繁多,路径甚杂,抑且水荡坡塘,不知深浅,有阮氏三雄在,那来讨伐的官军,定是有来无回。”闻焕章捋着胡须道:“济州官军,不足为虑。”
“闻某现下所虑的是,拿下耽罗岛后,要用何人治理?”闻焕章正色道:“我山寨头领,俱是草莽,不通文墨,不懂治民。”
“也就王伦头领,饱读些诗书,却也不曾做过官吏,治理村野乡镇倒是无虞,若是治理一县领地,怕是难以胜任。”闻焕章直言道。
张正道皱眉思索,那耽罗岛巨大,可养民五七十万众,拿下容易,治理却是难。
梁山的头领,上阵厮杀,眼都不眨一下,若是叫他们舞弄笔墨,只怕杀了他们也难会。
招揽读书人上山?
张正道暗自叹息,赵宋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最重读书人,这些朝廷眼中的“宝贝”,怎么会轻易落草为寇。
想了一会儿,没有甚么头绪,张正道发狠道:“打听一下附近周遭县城风评良好的知县,掠他几个上山,送到耽罗岛上。”
闻焕章大笑道:“寨主此策,虽为下策,却也能解燃眉之急。”
张正道笑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军师有所不知,那耽罗岛巨大,至少可设六座容纳十万人众生活的县城,必须用精通治理的良牧,方才能发展起来。”
见闻焕章露出惊诧的神色,张正道介绍道:“若得此岛,移民屯田,好生经营个三年五载,便能攻略高丽,我梁山众位弟兄,以及后代子孙,都能有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