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哈哈大笑,而后说道:“这有何难,我一会儿便要动身赶回东京城,距离元宵佳节,尚有一些时日,足够将正道兄的大作,转呈给赵大家。”
张正道摇头道:“还是算了,若是再帮赵大家,败了那李大家,不知道汴梁城中,有多少人会记恨于我。”
高安突然挥手将两个陪酒的女人,轰出房去,压低声音道:“帮赵大家,便是帮蔡相。”
张正道疑惑不解,问道:“何出此言?”
怎么赵元奴夺花魁,还和蔡京还扯上关系了?
高安笑而不语,又饮了一杯酒后,方才徐徐道:“近日,官家时常带着王黼微服私访,去往金钱巷李师师的家中过夜。”
赵佶近来在王黼的巧言献媚下,时常微服出宫,夜宿花魁李师师房中。
为了能寻欢作乐,竟然还在内庭专门设立行幸局,负责出行事宜,荒唐的是,行幸局的官员还帮助赵佶撒谎,如当日不上朝,就说宫中有宴饮,次日未归,就传旨称圣体染病。
贵为一国之君,流连于青楼妓馆之中,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赵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但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事,整个汴梁城的街头巷尾,皆在流传,朝廷大臣们,亦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过问罢了!
这丽春院,处在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地方,因此,高安才敢肆无忌惮,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王黼与郑居中交好,蔡相则与郑居中不合。”高安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说了出来。
张正道心中鄙夷,口中却道:“原来如此,若是能帮赵大家压一压李大家的风头,便是替蔡相出一口恶气,打压一下那王黼?”
高安笑道:“孺子可教!”
“若是李大家今年又是失了花魁,到时候在床上服侍官家,不那么畅快……嘿嘿,跟着身旁的王黼,定然要倒霉。”高安嘿嘿笑道:“如此一来,你我二人,可是在蔡相那里,大功一件啊。”
张正道心中踟蹰,还是摇头道:“若是官家知道是我帮着赵大家,夺了今年的花魁,肯定会迁怒于我。”
高安说道:“你却小觑了官家,当今乃是风流人物,若是想替李大家出气,自然是会用文人的方式,无外乎就是再写上几首好词。”
张正道还是摇头道:“风险太大。”
高安见他竟然不上道,板着脸道:“正道兄莫非就不怕蔡相迁怒?”
张正道苦笑道:“蔡相迁怒,大不了罢官而已,若是官家迁怒,搞不好会杀头!”
高安冷“哼”一声,道:“蔡相震怒,可不是罢官那般简单。”
张正道沉默片刻,讨价还价道:“一首绝世好词,换登州水师指挥使一职!”
大宋水师,名存实亡,借此机会,跟蔡京讨要一个无足轻重的水军指挥使,十有八九能成。
高安拍手叫道:“好!”
“至于此事能不能成,还要看蔡相公的意思,高某不敢夸口!”高安接着道。
张正道笑道:“高兄若能帮忙进言,小弟已是感激不尽。”
高安点头道:“正道兄,请吧。”
张正道起身来到书桌前,铺上一张上好的宣纸,提起毛笔,略做思索,而后挥毫泼墨,写下一首好词。
一年多的时间,张正道的毛笔字,虽说写的一般,但已经能看得过眼。
待将墨迹吹干,张正道将写好的诗词,递给高安,笑道:“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