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读书识字,最是费钱,若是普通人家,省吃俭用供养一个书生,已是极为难得。
寨主却大发善心,不仅不收钱,还强制要求山寨里的孩子们,必须送到学堂里读书识字,若是有敢不送者,便断他口粮。
房学度感慨道:“寨主高瞻远瞩。”
这时,张正道瞧见一个孩童,自那屋子里跑了出来,手舞足蹈的,便往后山深处跑去。
“莫不是阮二哥家的阮良?”张正道瞧见那男孩甚是眼熟。
闻焕章笑道:“是那孩子,许是下课了。”
话音刚落,便见四五个孩童跟着跑出学堂,追了上去。
有一个男童边跑边喊:“阮良,是个好汉,你便站住,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阮良见他们竟然追了出来,却脚步不停,只顾往丛林里跑,转眼已是没了踪迹。
那四五个孩童,见阮良消失不见,只好悻悻停下脚步,凑在一边商量着对策。
王伦道:“寨主,我去看看发生何事。”
张正道笑道:“去吧,我和闻先生、房先生,先去前面的旱寨看看。”
三人拽开脚步,从后山出来,去往马军驻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东拼西凑,如今也凑足了五百匹战马,都调悉数拨给了卞祥的飞骑军。
出了三关,便见山南旱寨之中,喊杀声大作。
远远望去,卞祥带着吕振和寇琛二人,领着五百飞骑军,分为两队,正在互相厮杀。
这些千里挑一选出来的精锐骑兵,俱是精通骑射的好汉子,此刻都是在挥舞着手中木枪,奋力拼杀,不时有那落败的汉子,掉下马来。
房学度只看了一会儿,便叹道:“没想到卞祥统领,练兵如此凶猛。”
闻焕章道:“是啊,顶数他这飞骑军中受伤的弟兄最多。”
张正道亦是头一次看见卞祥的练兵之法,又仔细观瞧了一阵,看出些门道。
这飞骑军的操练,便是讲求一个猛,那两队骑兵,拿着木枪,互相对冲,一番冲杀过后,便有人栽落马下,这些人便先牵着马匹,赶忙离开战场,那剩下的人随后调转马头,策马前行,继续对冲厮杀。
只一会儿,便有一队骑兵落败,卞祥令旗挥动,下令众人下马休息,随后将吕振和寇琛二人,叫到身边,连比带划的,大声吼着什么,许是方才操练的不尽如人意。
“过去看看。”张正道笑道,与闻焕章、房学度进了山南旱寨。
行到近处,便听见卞祥粗重的嗓音怒吼道:“稍后上马,继续操练斩劈。”
吕振和寇琛抱拳领命去了。
闻焕章出声道:“卞祥兄弟,寨主到了。”
卞祥抬起头,瞧见张正道、闻焕章和房学度三人,连忙上前施礼:“见过寨主,见过两位军师。”
张正道瞧见这汉子在这寒冬之际,亦是满头大汗,心知他操练辛苦,叹道:“冬练二九,夏练三伏,操练马军,确实是一件辛苦至极的事情。”
卞祥咧嘴笑道:“寨主,骑军不比步军,要下马能结阵,上马能骑射,哪一样都要勤加操练,日后在战场上厮杀,活得性命。”
闻焕章瞧见已经开始集结的飞骑军,说道:“我观此飞骑军,已有强军气象。”
张正道寻目望去,但见五百飞骑军,纷纷端坐在马上,不停地左右劈砍,气息甚为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