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哪里不知造反乃是死罪,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张正道叹道:“等到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如今女真人崛起,除了已经吃过败仗的高丽人知晓内情,大宋和大辽两国的天潢贵胄们,还沉醉在风花雪月之中。
天之将倾,却又难以对两个女人明说。
“梁山已经在高丽打下一块不下于郓州之地大小的领土,岛上如今有一万多百姓生活,待用心建设一两年后,便也是一处繁华所在,不比这清河县差。”张正道笑道。
韦夫人好奇问道:“官人,莫非是想在异域称雄?”
张正道点点头道:“不错,我有心打下高丽。”
林氏愣愣无语。
韦夫人却比林氏接受的快,这美妇人问道:“官人,何时动身?”
张正道思忖片刻后道:“七日后,将丢儿埋葬之后,便收拾了家中的金银细软,举家搬到梁山。”
“先瞒着家中的人,只说是跟随我一同到登州生活。”张正道嘱咐道。
前段时间,朝廷的任命下来,蔡京果然将张正道调往登州,任水师指挥使,掌管那平日里都没人记得的一营水师。
张正道准备先把家眷安顿好,在打探消息过后,再决定是否真的到登州赴任。
与二女商议一阵之后,张正道便来到余氏房中,与这刚刚诞下一女的娘亲说话。
余氏此刻,仍是憔悴不已,只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沉沉睡去。
张正道随即又去看了看孙二娘,这女人自小习武,身体素质远远好过余氏。
逗弄了一下刚出生的女儿,张正道又想起卓丢儿生下的儿子,叫丫鬟也一同抱了过来。
看着两个刚刚出生的子嗣,张正道心中涌起一股温馨之感。
孙二娘道:“夫君,还未给孩子起名字呢!”
张正道思索片刻,便为女儿起名叫文静,儿子起名叫平海。
普通是普通了些,但健康快乐就好。
而后,张正道将老管家叫到房中,在密谈了良久之后,张伯便匆匆离去,将张家的地契和房契,尽皆取出,寻了城中的一个牙行,准备变卖。
除了田地和宅子,张家的几处铺面,张正道也都有意转手,日后身份若是曝光,迟早也会被官府查封。
六日后,待将清河县的所有产业都一一变卖之后,张正道举家赶赴登州,出任水师指挥使一职的消息,便也流传了出去。
街坊邻里虽是唏嘘不已,但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第七日一早,在水月寺后山处的一块上佳风水宝地,将卓丢儿填土安葬了。
返回城中之后,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售卖了出去的张家,张正道大手一挥,由二十多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趁着天色尚早,缓缓离开了清河县。
待车队出了县城南门,行驶到五里多地时,陡然听见大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奔来。
车中的一众女眷,连同那些从狮子楼跟随投靠,此刻充当车夫的闲汉们,尽皆惊慌失措,以为是碰到山贼。
那一彪足有一千的军马,由远及近,当先两员顶盔掼甲的彪形大汉,催动马匹,冲出队伍,来到车队近前。
这两个大汉,一眼便看见最前方那骑着高头白马,脸上带着一块饕餮面具的熟悉之人。
在众人惊恐的神情中,这两个大汉同时翻身下马,其中一人抱拳叫道:“飞骑军统领卞祥,前来护送哥哥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