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继续说道:“一朝上山落草为寇,连累子孙后代皆是贼人,不能清清白白做人,两位兄弟,可曾有想过这些?”
杜壆眉头一皱,问道:“莫非梁山有意接受朝廷诏安?”
袁朗不由得对眼前这位梁山泊主,稍稍起了一些轻视。
绿林中人,最恨接受朝廷诏安,给那些狗官们做鹰犬,哪里有啸聚山林痛快。
张正道摇头道:“梁山自打立寨,便不会接受朝廷诏安。”
“那兄长是何意?”杜壆问道。
张正道笑道:“我观两位兄弟,皆有大丈夫之志,屈居在纪山和木兰山,蹉跎岁月,岂不可惜?”
袁朗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梁山莫非要起兵造反?”
造反?
杜壆亦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道:“难怪梁山以仁义立寨,招纳流民百姓,不想仁兄竟有此大志!”
袁朗叹道:“小弟方才误会兄长,还望恕罪。”
张正道摇头道:“放眼天下,纷乱虽起,但赵宋尚还有人心,造反,还不到时候。”
杜壆问道:“那仁兄究竟要做什么?”
张正道站起身,环看一眼纪山景色,但见山林翠绿,草木森森,山鸟哀鸣,瀑布飞流,果然好景致。
“我今次到此,实则有心招揽纪山五虎,到我梁山入伙。”张正道沉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杜壆兄弟亦是在此,不如同到我梁山大寨聚义,如何?”
“二位先别忙着拒绝,且听我一言。”张正道豁然转身,盯着二人,目光炯炯地道:“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虽是畅快,但这种快活日子,一年之中,又能有多少?”
“若是只有三五百的弟兄,光靠拦路劫掠,倒还可以支撑,但随着山寨口众日益增多,这钱粮自哪里来?”张正道反问一句。
杜壆回道:“还请仁兄赐教。”
张正道笑道:“所以,打家劫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我为梁山的弟兄们,谋了一条好出路。”
张正道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凉汤,继续说道:“这条出路,不仅可以让弟兄们的后代子孙,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也能让弟兄们,出将入相,光宗耀祖。”
袁朗急切问道:“兄长就不要再卖关子了,除了朝廷诏安,哪里还有这等好事?”
张正道沉声道:“打下高丽,异域称王!”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如晴天霹雳,打在杜壆和袁朗的心中。
二人豁然开朗,而后便是瞠目结舌!
“兄长,好气魄!”杜壆拍案叫道。
便是袁朗,亦是难掩震惊。
张正道笑道:“实不相瞒,我梁山如今已经打下高丽耽罗郡,养个三五十万的百姓,轻而易举。”
杜壆叹道:“难怪梁山在四处招纳百姓,原来竟是如此。”
张正道介绍道:“那耽罗郡,现已改为济州岛,面积巨大,占地甚广,堪比郓州大小,岛上可养民众数十万。”
“眼下,我梁山的海船,频频出海,已经移去万余百姓,有这些百姓,耕田纳粮,我梁山的甲兵,便是十万,也可养得。”
袁朗道:“兄长之志,小弟钦佩。”
张正道正色问道:“不知二位,可愿到梁山入伙,随我一同打下高丽,为后代子孙,搏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