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李立去而复返,手中端着酒肉,摆放在桌上,又接着取了三只大碗,三双筷箸放下,一面筛酒,一面笑道:“客人打哪里来?”
縻胜叫道:“爷爷们自酆都城来!”
李立奇怪问道:“酆都城是哪里,怎地从未听说过?”
张正道则是用筷子夹起盘中的一块肉来,仔细观瞧。
那李立见了,心中虽然讶异,但开口笑道:“客人看甚么,这可是上好的黄牛肉,寻常人想吃都找不到,也就是我这店里敢卖。”
张正道将肉丢回盘中里,撇了一眼縻胜和山士奇,说道:“我听人说,这揭阳岭上有三霸,其中一霸,被人唤作‘催命判官’李立,开着一处酒肆,专在酒肉里下蒙汗药,劫掠财物,还把那人肉当做馒头馅子卖,是也不是?”
李立见说,吃了一惊,将手中酒碗掷于地上,向后跳了几步,大声叫嚷道:“哪里来的行货,敢来这里消遣老爷?”
后屋之内,有几个火家,听见动静,闯了进来,大声叫道:“哥哥,发生什么事情?”
李立用手指着仍坐着未动的三人,怒道:“将这三个夯货,给老子剁了。”
几个火家闻言,纷纷抄起刀枪,狞笑着,朝张正道三人围去。
縻胜咧嘴道:“哥哥勿动,俺来对付这些鸟人。”
这汉子站起身,将大斧提了起来,怒吼一声,冲上前去,抡起来便朝着一个火家兜头劈去。
那火家见这大汉竟使一柄大斧,知道不是对手,连忙闪避,哪成想縻胜早知他会如此,将斧头转了一个方向,拦腰斩去。
那火家躲避不及时,当下便被大斧斩为两截,倒在地上,只是兀自没死,痛苦哀嚎着。
剩余的三个火家,瞧见縻胜竟是如此凶悍,皆是吓得魂不附体,夺路便逃。
縻胜哪能叫他们都跑了,追上前去,一斧一个,结果了三个火家的性命。
转回头时,却不见了张正道和山士奇的身影,依稀听见店外有刀兵相击之声。
縻胜快步出屋,便见山士奇使着一条铁棒,正与那赤须红眼汉子缠斗。
张正道则是站在一旁,负手而立观望着。
縻胜提着斧子,来到张正道的身旁,叫道:“哥哥,都结果了。”
张正道点点头道:“那里间可曾查看了?”
縻胜挠了挠头,道:“俺倒是忘了,这就再去查探一下。”
这憨直汉子,提着斧子,又进到那酒肆里四下查看。
却说山士奇使着一条铁棒,将那李立截住,只三五回合,便将他打翻在地。
“你这鸟厮,开着黑店,谋财害命,不知多少路人,遭你毒手,爷爷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结果你这厮性命!”山士奇怒喝一声,高高举起手中铁棒,便要砸在李立头颅之上。
这“催命判官”,往日里只会用蒙汗药麻翻客人,可曾遇到过这等狠辣角色,吓得魂不附体,举手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山士奇哪里会轻易饶他,铁棒高举,兜头便砸。
恰在这时,一个大汉,带着两个伴当,瞧见这一幕,高声大叫道:“兀那汉子,休要伤人,留我兄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