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屋中叙话,又有一个汉子敲门进来,却是韦贵。
陆小乙便将这些梁山上的头领,一一与韦贵介绍了一遍。
张正道开口问道:“韦贵兄弟,租赁的宅院,可有眉目?”
韦贵回道:“大官人,我在甜水巷内租住了一间宅院,却是离着那林教头的家,有段距离。”
张正道又问道:“离着多远?”
韦贵道:“隔了两条巷子。”
张正道见说,道:“两条巷子,便两条巷子,若是离得近了,也不方便行事。”
陆小乙在岳庙内亲眼见到那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此刻见张正道竟在林冲家宅旁边租了一间宅院,不知他此举何为,便问道:“哥哥可是想请林教头上山?”
“那林教头虽说只是一个禁军教头,但枪棒之术,闻名军中,若是到了梁山,足可统领一军。”陆小乙说完,随即又摇头道:“可是此人虽是微末小官,但绝不会轻易落草为寇。”
张正道笑道:“上不上山,都由不得他。”
陆小乙不懂张正道之谋划,便止住了嘴,不再询问。
这处宅院,容不得众人安身,张正道索性便叫韦贵带路,趁着夜色,去往那大相国寺与樊楼中间的甜水巷。
这处宅子,乃是韦贵托人租赁下来的,胜在偏僻,不引人瞩目。
众人进到宅子,便安排了一下房间,各自安歇了。
翌日天明,陆小乙便带着袁朗,连同五个梁山弟兄,去往凌振家中,依计行事。
那凌振虽是东京甲仗库的副使炮手,但充其量就是个在重大节日,燃放号炮以助声威的微末小官,不受重用。
空有一身本领,却蹉跎岁月。
陆小乙轻车熟路来到甲仗库不远处的咸宁坊附近,等候凌振出门。
待凌振出了家门,准备去往甲仗库当值,便被陆小乙拦截住。
“敢问可是凌副使?”陆小乙问道。
凌振见有人当街呼唤自己,便止住脚步,疑惑道:“这位官人,可是在唤在下?”
陆小乙笑道:“在下乃是太师府中旗牌官范天喜,奉命来请凌副使。”
凌振见这人竟是蔡京府中的旗牌官,不敢怠慢,问道:“不知范先生有何差遣?”
陆小乙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凌副使请随我来。”
说完,陆小乙便在头前引路,往城北方向走。
凌振没有丝毫疑虑,便跟着这位太师府中的旗牌官,出城去了。
却说陆小乙引着凌振走远,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赤面虎”袁朗,便带着三五个伴当,敲响凌府的大门,进到凌家。
袁朗言说自己乃是禁军中人,方才在城外操练,凌振演练火炮之时,意外打死一位朝中贵人,被下到大狱之中,择日问斩。
凌振在临死前,想见一见老母及妻子。
袁朗这蹩脚的借口,竟哄得老母亲,以及过门不久,却一向贤惠的妻子信以为真,急匆匆跟着袁朗,坐着马车,去探视凌振。
待一家三口,被带到梁山的船只上,方才醒悟,被歹人挟持了。
但是见到那十数个面色不善的大汉,看守着他们,凌振只好安慰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安心在船中坐了,不知被带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