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回道:“六年前,小弟前去郓城讨要债务,不想未寻到那欠钱之人,却病倒在客栈之中,身上盘缠用尽,幸得宋公明哥哥照拂,这才捡回一条命。”
张正道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花荣继续说道:“自从那年别了宋公明哥哥,如今屈指算来已有五六年未见,平时也只有些书信来往。”
张正道笑道:“早就听闻宋公明是个仗义疏财、济人贫苦的‘及时雨’,没想到花荣兄弟亦是得过他的周济。”
花荣对宋江尊崇不已,此刻听闻梁山泊主亦是开口称赞,不由得欢喜道:“公明哥哥,虽是个刀笔小吏,却爱习枪棒,学得多般武艺,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因此江湖上都称他做及时雨。”
张正道点点头道:“我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未曾攀谈,倒是可惜。”
花荣道:“若有机缘,小弟与两位哥哥一同吃酒,也算一件乐事。”
张正道笑道:“他日贤弟若是到访郓州,可到梁山吃酒,山上好汉众多,管教你不愿再做这鸟知寨。”
花荣亦是大笑道:“兄长勿怪,小弟出身将门,还需为祖上留些颜面。”
张正道心中不免暗叹可惜,此刻这花荣还未被那刘高欺辱,对这官场还没有厌倦,实难招纳他上山落草,便改换话题道:“明日我便要启程赶往登州,贤弟可自行回转清风镇,若有那贴身之人,可与梁山通些书信,休要忘记兄弟情义。”
花荣举起酒杯,道:“祝兄长此行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张正道端起酒杯,道:“干。”
浊酒下肚,花荣吐出一口酒气,道:“小弟公职在身,不能陪兄长走一遭登州,它日若得闲暇,定到梁山探望兄长。”
张正道笑道:“一言为定。”
花荣道:“驷马难追。”
二人饮至深夜,方才和衣而睡。
次日一早,吕方带着梁山马军弟兄,入城寻到客栈内。
张正道便安排这四个伶俐之人留在青州城中打探消息。
花荣见此间无事,与张正道、吕方依依惜别后,打马去往青州府衙,求见慕容彦达,上报清风山贼寇劫掠之事,请求州府派官军协助清风寨征剿贼寇。
张正道则带着吕方,离了青州城,林冲早已率军马在前路等候,众人汇合之后,沿着驿路,继续驰往登州。
一路穿州过府,无有事端。
及至数日,一行人马便到了登州城外十里处。
张正道放出一队探马,入城查探消息,其余人马则转道去往离登州城不远处的登云山。
临近登云山,张正道将马军留在山下,只带了林冲、吕方,以及十个护卫,沿着山道,进到台峪里。
这登云山甚是矮小,离着登州城又近,不是一处落草的好去处,因此若有强人,都藏在那山间台峪里。
只入到山坳里,便见林子里跳出两条大汉,身后并着七八十个汉子,举着刀枪棍棒,将来路挡住。
林冲提枪跃马而出,叫道:“来人可是邹渊、邹润叔侄?”
那两个大汉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脑后长有肉瘤的汉子答话道:“你是何人,寻我们何事?”
林冲叫道:“我乃梁山‘豹子头’林冲,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我家哥哥,梁山泊主张天道。”
两个大汉闻言,慌忙将手中兵刃丢在地上,上前纳头便拜:“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哥哥,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