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半个月,东丈每晚都在这个山涧等王鞍。
而让东丈诧异的是,王鞍每次都是孤身而来,并没有叫上门中长辈前来抓拿东丈,这倒是有些大出东丈的意外。
两人相处得也是诸多和谐,从刚开始的东丈问多到后面反倒变成了王鞍问得居多,不可谓不奇妙。
有奇怪不解的问题东丈便让王鞍回去找书籍或是问师傅,就像后世去图书馆找注解一般,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相互照应。
在门中王鞍的实力也变得突飞猛进起来,一跃成为了全真教第四代弟子的佼佼者,便连他的师尊赵志敬也纳闷不已,王鞍这小子在自己众多弟子中平时也就中游的水平,怎么近来突然变化这般大,一手全真剑法某些地方使得比自己竟还要精妙,只是少了一些熟练。
对此王鞍自然是不会乖乖告知的,在享受众多师兄弟崇拜的目光中内心也暗暗飘了起来,目光便连看向自己的师傅都少了许多的尊敬。
只因自己整日都跟那神秘的少年待在一起,他的本事自是远远高于自己师尊的,耳染目濡待久了之后,便也觉得自己师傅好像也没那么的厉害。
这种心理一但出现便越发的不可收拾,而东丈自己在出道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练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同龄人或者参照物,所碰到的也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甚至是五绝,这让东丈对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概念。
除了五绝,也并没有身边的同龄人有让自己赶超他的那种心理,虽然隐隐察觉到王鞍身上的不对劲,但除了对自己越来越尊敬之外,具体东丈也说不出是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个半月,山涧。
东丈对大奉殷勤的王鞍说道:“今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王鞍诧异:“为何?”
东丈奇怪的说道:“自然是我已经学会了。”
其实最近内心膨胀不少的王鞍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那便是套出一两门东丈身上的武学,看他年纪轻轻内功修为便这般厉害,如果自己能得到他身上的功法,想必不用多少时间自己便就能超越了自己的师傅问鼎三代第一人了罢。
现在看到东丈这么说自然是不甘心的,自觉得两人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好的王鞍急忙说道:“公子就不好奇本门的其他武学么?”
东丈轻瞥了眼王鞍,平静的说道:“不好奇。”
“额...”
“本门的先祖以一手先天功力压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顶,难道公子也不好奇么?”
王鞍左右环顾一番小声的说道。
东丈抬眼看向他:“你会么。”
“额...”
“呵呵呵,先天功啊,我不好奇。”
东丈轻笑着说。
此话一出可就把边上的王鞍也震惊到了,内心狂喊:你到底是什么路数的啊,那可是先天功啊。
而后内心又跟着一片火热,那岂不是证明这少年身上有不逊色与先天功的绝学?便连看向东丈的目光都隐隐带着光亮。
东丈自然是把王鞍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哼哼轻笑两声:先天功固然厉害,这也是道家最正统的功法,王重阳死前生怕西毒欧阳锋前来惹事,特意带着先天功前去大理以先天功换取了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来克制欧阳锋的蛤蟆功。
但东丈也知道这门功法极为难学,好像全真教上下也就王重阳与他师弟周伯通两人会而已,全真教的内功讲究循循渐进,没有个大几十年功夫你别想有任何成就。
好像练成之前还必须得保持童子之身,东丈又不想出家做道士,人生又能有几个几十年呢?划不来。
此刻再猜不出王鞍的小心思东丈也不用再混了,轻抬眼皮斜眼看着他说道:“你现在的功夫想必在四代弟子中该也是排在前头的佼佼者了吧。”
“可...”
王鞍话还没说完便被东丈一把拉过脖颈,一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鞋子说道:
“自己脚有多大就该穿多大的鞋子。”
而后左脚运劲把脚下的一块石头踩成了齑粉,在王鞍惊恐的目光中又道:“你的脚有多大呢?”
“穿得上这只鞋子么?”
随即右手松开王鞍,在他有些惶惶的目光中平静的说道:“羡慕么?”
已经被吓到的王鞍什么话也没敢说,东丈眼睛直视面前这个年轻的道士平静的说:“我跟你一样,没有显赫的家世,甚至还不如你,生来便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在王鞍诧异的目光中,东丈已转身走入漆黑的林中,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都是用命换来的。”
东丈此刻已离去许久,安静的山涧里只剩下王鞍仍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后目光复杂的看向东丈离去的方向紧了紧手中的佩剑目光毅然的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东丈,已经回到了古墓旁的小棚子里,坐在自己专属的干草堆上右手托腮怔怔的看着漆黑的树林静静出神。
全真剑法自己已经学会了,但现在玉女剑法怎么整呢,双剑合璧是左手全真剑法右手玉女剑法才能合并而成的。
没有丝毫头绪的东丈只好暗想明天自己溜入古墓去看看罢。
次日,一大早天边刚翻起那鱼肚白东丈便已经悄然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