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丈,你可还记得,我这条臂膀是怎么断的?”
披头散发、衣裳多处破损的的公孙止忽然于东丈身后出现,神情有些癫狂,于他往日雍容丰俊的面容相差甚远。
见东丈一时动弹不得,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继而挽刀撩起了空荡荡的右衣袖,狞笑道:“是你砍的,我现在成了这幅模样皆是拜你所赐,说话啊!?你不是很狂么!哑巴啦!?我让你说话听不见么!!?”
公孙止语气由缓至急,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最终更是放声大吼。
东丈闻言眼眸微微转动,瞥了眼状若癫狂的公孙止,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仅瞅了眼公孙止,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兴许是东丈那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公孙止,让他的神色愈发的癫狂,金刀指向闭目不语的东丈,嘶吼道:“我族辈几百年来一直便隐居在绝情谷与世隔绝,江湖上的事我们不曾过问,也从不招惹是非,我公孙止自问与你也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家园,将我弄得家破人亡!!?为什么?!回答我!!!?”
“东丈!”
公孙止这声大吼立时便引起了小龙女的注意,拿眼瞧来,就见东丈与金轮法王对掌而立,心念一转,就知道此番定是凶险异常,这是内力上的比拼,个中凶险,练武之人自然是深知厉害的。
当下连出数剑刺翻身前之人闪身便往东丈这边袭来,可同一时间,群雄们也发现了东丈这头的不对劲,一个个的也不围困小龙女了,而是红着眼举刀就往东丈奔来。
“妈了个巴的!这小子终于受制了!真特娘的难啃!赏金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滚开!人头是我的!!”
见东丈暂时受制,群雄一个个皆神情亢奋的冲向东丈,于他们而言,这是白捡的功劳,想到忽必烈所承诺的条件,那是恨不得爹妈少生了条腿,生怕被人抢了先头,并于路上挥剑杀向刚刚还笑谈甚欢、并肩作战的‘同伴’,一时之间,场内轰然乱作一团,这,就是利益至上的邪魔外道,将人性诠释得淋漓尽致。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成功奔到了东丈跟前,小龙女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止步,身影飘然而动,挥舞着双剑将近身之人一一斩杀。
但蜂拥而至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看向东丈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此刻在他们眼中,东丈就是那活生生的财富与爵位。
光凭小龙女一人实在是难以阻拦,但在玉女素心剑的全力施展之下,短暂时间内,东丈的周身仍是进不得一人,竟被小龙女杀出了一个真空地带,而里头则是那东丈与金轮法王等人。
此时的东丈仍不为所动,仿似听不到身旁的喊杀声般,双目紧闭任由龙女在周身拼杀。
“哈哈哈哈哈,看啊,你睁开眼睛看看,这群人都是要来杀你的性命之人,东丈!你的女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今天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哈!”看着身旁‘热闹’的场景,公孙止神色亢奋的连连嘶吼。
这时,便连金轮法王都察觉到了公孙止精神上的不对劲,遂张嘴说道:“公孙先生,东丈此子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对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老衲深感遗憾,现下东丈已是强弩之末,公孙先生,赶紧将他手刃了吧,事后老衲定会在王爷那边给你多多美言,权利、美人、一切都不在话下,便是那绝情谷,老衲也会亲自带人帮先生你夺回来。”
金轮法王有心给公孙止卖好,可话刚一出口,就被公孙止挥手打断:“你闭嘴!!当日绝情谷之事,你也有份!”
法王闻言内心咯噔一下,扫眼看了看愈发激进的公孙止,苦笑着道:“公孙先生,这一切都是误会,那日我等奉王爷之命前去追拿周伯通,这才大水冲了龙王庙,误闯了你的贵宝地,天地可鉴,我们并没有要冲撞你的意思。”
阴翳的瞪了眼暗暗叫苦的金轮法王,公孙止哼了声便没有多言,但看法王的眼神是那样的凶狠,直将对方看得心底发毛。
法王不傻,这是要全部灭口的眼神,当即便不断游说公孙止,试图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之上。
公孙止全程没有作答,闷声不响的手提金刀缓缓来到东丈身旁,看他脸上现出滴滴汗珠,不由冷笑着道:“东丈,你放心,你当日给予我的伤害,我会一一偿还给你。”
说完狞笑着上下打量后者,见东丈仍闭目不语,公孙止手提金刀绕到东丈身后,并暗暗观他神色,想看他出口求饶的狼狈模样,以满足自己的变态需求,可左等右等,终不见东丈有丝毫异动,便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看他一眼,仍是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公孙止脸上不由现出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