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断续膏是金刚门独有的疗伤圣药,乃创派祖师火工头陀历经数十年方才研制而成,是金刚门的不传之秘,其独特霸道的药性堪称续骨神药,药方神秘非常,只有掌门一人知晓。
桑芜作为金刚门第三代掌门,自然是知道黑玉断续膏的制作秘方,此人看似沉稳,实则却是个软骨头。
无需东丈威逼,自己就将金刚门的所有秘密全盘托出,不仅奉上了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的制作配方,还将当年火工头陀潜藏偷学的十多门少林绝技抄本交给了东丈。
直让东丈频频暗叹,此人武学天赋不错,但就心性而言实在是太过软弱了,也不知道火工头陀泉下有知自己的徒子徒孙是这么个孬种会作何感想。
桦台村。
位于村口位置,一处民家私开的酒馆,一行全副武装的蒙古武士占据了仅有的三个大榻,院落旁的老槐树下,一张大圆桌盘踞于下,纵观全店,也只有这一处最是阴凉。
此时圆桌旁正跨坐两名身穿华贵服饰的蒙古人,但见其一锦服少年一手捏着酒杯眼神不断往大漠方向看去,神色中尽显不耐,但观对面的络腮大汉没有出声便耐着性子陪他静坐。
待两杯马奶酒下肚,少年的脸色随即闪过一丝红润,遂壮着胆子便道:“父汗,这里风沙肆虐,天气干燥,有什么可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走自然有我的道理,急个什么?你作为王府唯一的世子,性子却太过急躁。”
坐在对头的络腮大汉闻言冷冷瞥了锦服少年一眼随即哼道。
话一出口对头的少年立时露出慌张之色,有心想要辩解一二,但看到大汉那冷漠的眼眸随即哑口,沉默半响,才小心的问了一句:“您是在等什么人么?”
“算是吧”
大汉低头看了看杯中摇晃的酒水面无表情的道。
“.”
这两人便是汝阳王与其子,短暂的交流过后父子两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汝阳王没有说话的意思,苏德·特穆尔就更不敢出声了。
望着桌上烤得焦香金黄的烤羊腿,全然没有一丝要下嘴的意思,他在汝阳王府山珍海味早已吃腻,更不可能看得上这乡野小店里的东西。
嫌恶的瞅了瞅香气逼人的烤羊腿,苏德·特穆尔似发泄一般,随手捧起就往地上扔去,这让在旁一直望眼欲穿的农家黄狗立时便小心的围了过来,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
少年见之乐得哈哈大笑,操起桌上一根棒骨就往黄狗脑袋砸去,直疼得对方呜呜直叫,见此少年笑得愈发欢快了。
“哈哈哈哈,狗就是狗,知道会挨打仍不忘冲人摇尾乞怜,真是恶心。”
汝阳王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有制止,作为一个上位者,心慈手软是最不能要的,他们家作为蒙古族中的豪门家族,心狠是必备的特性。
没有理会少年在那拿小黄狗取乐,汝阳王自己陷入了沉思中。
很快,大漠外便缓缓行来一队人马,装备之精良比起汝阳王这边还要高上不少档次,但见为首之人是个身穿外红里白的锦衣少年,跨坐于一头枣红骏马背上,手中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此时正领头打马往村口驶来,一经入村,苏德·特穆尔等同众侍卫便不约而同的都瞧向那公子的腰间,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在艳阳的照射下,少年脸泛红霞,气质端得是绮丽万端。
若不看那身穿着的男装,任谁都会叫上一声大美人,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姿,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此时汝阳王已经离开了座位快步往少年身前走去,待来到马前随即单膝下跪,朗声道:“不知郡主到来,某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
众人闻声这才惊觉此人竟真是个女儿身,随即呼啦起身离座紧跟汝阳王身后异口同声的恭维行礼。
少女闻声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乱转,透着一股灵动与机敏,还有狡黠。
啪的收起折扇,少女俯身笑道:“巴特尔叔叔,我是晚辈,该是我跟您行礼才是。”
声如黄莺,清脆动人。
话虽如此,少女却没有丝毫要下马的意思,巴特尔闻言有些汗颜,素闻这个郡主古灵精怪颇会作弄人,但却没一人真敢与她较真,原因无他,皆因这女子颇得大汗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