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
在那个洗漱完毕,正缓缓将薄衫盖住布满疤痕上肢的男人注视下,几欲动上真格的人厨子与韩无垢最终还是惺惺作罢。
人厨子小眼睛冲对向的韩无垢狠狠瞪了眼:“疯婆娘!”
说完扭头就往后山奔去,韩无垢不为所动,嬉笑看他离开,她的目的也已达到,饿着肚子的女人脾气还是有些难以估摸的。
着贴身内衫走到凉棚底下,东丈刚一坐定,一旁的小郡主已是殷勤的奉上一杯热茶,嬉皮笑脸的道:“大哥,茶。”
瞅着这个好似忘了今早她自己所做过什么事的小郡主,东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在她欣喜的目光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哪凉快哪待着去。”
银牙暗咬,小郡主觉醒了她那狗皮膏药的特性,依旧不为所动,不管东丈怎么支开自个,她还是定定坐在了这个男人的身边大献殷勤。
而周围的人儿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好似她不这么做才不正常一般,对此,小郡主内心暗喜。
她这么拼命讨好东丈,就是要麻痹众人对她的印象,放松对她的警惕,东丈越不耐烦众人越笑,她就在大伙的内心更加的微不足道,得手的成功率也会大大的增加不少。
现在的她早就不指望自己能够逃得出去,不说腿脚伤了,即便是完好如初也断然不可能逃得出这伙手眼通天的怪人手心。
她只希望,在忽必烈来临之际能帮助哥哥除掉这个对头,之后自己是生是死她已经没那么看重了。
“东丈,我那徒儿每日皆在教内勤勤恳恳的修习功课,从不与外人结交,又怎会跟你沾上关系?”
郝大通至今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爱徒怎会招惹上东丈这么个魔头,是以对方刚一坐定,便起身来到东丈面前拱手追问。
“呵你对你那徒儿了解多少?”
接过身旁张一氓递过来的酒壶,东丈仰头灌了一大口。
“我孤瞻年纪尚小便在我座下修习,那孩子性子直率,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作为师傅的,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赔罪。”
说着郝大通便想弯腰行礼,见他如此,隔桌立时传来几道怒斥。
“师兄(师弟)!万万不可!!”
却是脾气火爆的丘处机与孙不二等人出言阻止。
好笑的看了眼怒发冲冠的丘处机,东丈腰展向后仰去,那矫健的身段在贴身内衫的遮盖下依旧是一览无遗,随着他的展身,身上立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是骨头被撑开的轻吟声,左右手固住头颅,东丈往下使劲掰扯,脖颈立时传来清脆的咔咔声,小郡主与他同坐一张长椅,看得最为清晰,不禁有些看呆了眼。
“他犯下的罪,你扛不了.”
“这”
虽然东丈作为全真敌对阵营,但他们还是了解到以这个男人的性格应该不会说谎,是以都有些惊诧,陆孤瞻究竟犯了些什么大罪,竟能惊动这个男人大张旗鼓的来到全真教大开杀戒。
“孤瞻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晦涩的看了看一脸淡笑的东丈,郝大通艰难开口询问。
是个好师傅啊
内心暗暗赞叹郝大通的为人,东丈与一旁的张一氓相视一笑,摇了摇头道:“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很多人不理解,明明被人栽赃陷害,为什么就不能开口解释呢?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开了对头不就明白了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像东丈与张一氓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屑于去做解释的,既然你做都做了,那我干你就完事了,世人对自身的评价两人根本不在意。
再者,即便东丈说了又如何?他们会信么?可能觉得东丈才是骗人的那个吧,那这样的解释还去做什么呢?费力不讨好罢了,想听实情,那就去问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个人,即是陆孤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