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下，画面仿佛静止住了。
程梓惶恐地看着滚动到他面前的人头，呼吸急促到涨红了脸颊，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从瓷碗碎成两瓣的那一刻，他就彻底失去了方寸。
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只能看着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在他身边不停地转着圈，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嘴为好。
就在他不知所措，大脑快要宕机的时候。
一声厉喝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瞬间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程梓，继续敲，不要停！”
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程梓看到陆离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
好在有陆离的提醒，他并没有傻楞在原地太久。
意识一恢复清醒，程梓顾不得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身子就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好在为了有备无患，他这次出门时还多准备了一个瓷碗。
趁着无头老人还没对他出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新的瓷碗，敲了起来。
寂静的巷子里，再次响起清脆的敲碗声。
但不知道是他太过于紧张，导致用力过度的原因。
才刚敲没多久，新的瓷碗又被他给敲碎成了两瓣。
“哐当”一声响起，程梓看着面前碎成两瓣的瓷碗，彻底懵了。
碗……碗又碎了，现在该怎么办？
恐惧的情绪自心底里油然而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倒霉，居然能接连把两个瓷碗敲碎。
现在状况摆出，他早已经没有任何的主见，只能露出求助的目光看向陆离。
而陆离也被程梓这番操作给整无语了。
居然还有人能比他还要倒霉，能接连把两个瓷碗敲碎。
这运气拿去抽卡甚至都不用洗手了，反正必定是非洲人准没错。
现在敲碗的动作一停下，无头老人自然又重新发现了程梓的存在。
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更是在程梓的身边不停地转悠，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要上去。
陆离见状赶忙提醒道：“呆子，既然碗碎了那就敲牙齿啊！”
话音刚落，程梓的双眼又再次聚焦在了一起。
对啊！碗碎了敲牙齿不就行了吗？牙齿总不会碎吧！
说时迟那时快，念头才刚起，程梓就将筷子伸进自己的嘴里敲了起来。
那场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任何形象了，现在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现在就怕无头老人的脑袋待在他的身边不走，所以敲得尤为卖力。
敲牙齿的声音甚至比他刚刚敲碗的声音，还要清脆许多。
看到这一幕，陆离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虽然他真的不想笑，但程梓张大嘴敲自己牙齿的动作，实在太逗了。
真的想给他拍几张照片，到时候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当然，陆离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并没有真打算这么做。
他刚才出声提醒程梓还可以敲牙齿，纯粹是出于好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