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门’再次开启也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白梧芳教授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只是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就要放弃整个天魁市，那我们又该置天魁市的一千多万民众于何地呢？”
“你们知道关闭‘门’，不，应该说是阻止‘门’继续扩散的具体办法是什么吗？”白梧芳教授反问道。
“不清楚。”
陆离摇了摇头，回答道。
白雅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尽管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他们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白梧芳教授闭上双眼，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片刻后，她缓缓地睁开眼，说道：“想要阻止‘门’继续扩散，就必须要将‘门’出现的整个区域彻底封闭。这等于说是要放弃这个区域内的所有人，不再顾及他们的生死，任由他们的自生自灭。只有这样，‘门’才有可能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三十年‘门’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老头子及时将整个市中心区域封闭，这才最终阻止了‘门’的扩散。‘门’从出现，到消失，只用了不到了一天的时间，但老头子却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老头子也……”
说到这里时，白梧芳教授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她也仍然无法忘怀。
哪怕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她，哪怕……
沉重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白梧芳教授抹掉眼角流出的眼泪，接着说道：“唉，人老了，就是容易黯然神伤。明明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现在还是耿耿于怀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小辈，也别笑话老太太我，我只是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情有些感慨罢了……”
“怎么会呢，奶奶。我们才不会笑话您呢，您看我眼睛都红了。”白雅抱着奶奶的手臂，扬起脑袋说道。
“白雅说得对，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的，白教授，您也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陆离点头附和道。
看到两个小辈一唱一和地在调节气氛，白梧芳教授的心里顿时感觉暖洋洋的，低落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人老了，就是这一点不好。我刚才讲到哪里了……”白梧芳教授皱着眉，稍微回忆了会，“嗯……‘门’出现的那一天，其实我并不在家里，还有你爷爷和你父亲也不在家里。”
“当时就只有你姑姑一人在家，而‘门’最开始出现的地方也是在那栋别墅里。之后等你爷爷发现事情严重性的时候，‘门’已经扩散了市中心十分之一的区域，而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继续往外扩散。”
“短短半天的时间，市中心一半的区域就已经遭了殃。直到晚上，整个市中心区域从里到外，被彻彻底底的封闭，整件事情才终于宣告结束。”
“那天晚上血月笼罩了整个天空，即使隔着围栏，隔着墙，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哀嚎声，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老头子从头到尾也只是宣称是市中心出现了化学品泄露，为了防止污染扩散出去，这才将市中心区域彻底封闭，直到将污染清除。”
“那天，老头子也被封在了市中心里，再也没有出来过。等事情彻底结束以后，我也曾偷偷溜进去封闭区里看过，结果却没有找到老头子的踪影，他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在他的办公室里留下了灵儿的日记。”
“我想他应该是就从灵儿的日记上，得知了阻止‘门’扩散的方法，这才决定破釜沉舟将整个市中心区域封闭。而那天我则在娘家探亲，你父亲当时还在读书寄宿在学校里，我们娘俩都没有待在市中心里，这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