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了指阴沉沉的天空,暴雨还在倾盆而下,江面波涛汹涌,水位不停上涨,江水已经淹没到了他们的小腿。
扪心自问,如此恶劣的天气,真的适合钓鱼吗?
不用多想,钓鱼佬怂恿程梓今晚出来钓鱼,肯定是另有目的。
而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他们面前躺着的这条巨鲶,也是龙王使者。
经陆离这么一提醒,程梓也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心里有些后怕的他,赶忙问道:“陆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月后的龙王宴我们还要去吗?还有,你说那个胖子不会真的跑了吧……”
陆离将邀请函折好,重新塞进红布包内,然后把红布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站起身,冲着一旁还在发呆的程梓,说道:
“先别管这条死鱼了,咱们现在赶紧过去看看,要是那个男人跑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他说这句话可不是在危言耸听,殺了龙王使者,又抢了龙王宴的邀请函,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导致龙王的怒火。
而他们如果拿着邀请函前去赴宴,是不是算自投罗网?
如果不找钓鱼佬把事情问清楚,那他今晚恐怕是睡不着觉了。
毕竟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目前就只有钓鱼佬一人。
说完,陆离缓缓地朝桥洞底下走去,程梓也紧随其后,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等走到桥洞底下,陆离这才小声地问道:“你把那个男人抬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人?”
话音刚落,程梓颤抖地举着受,指向最里面的桥墩,说道:“我把他扶到桥墩背后去休息了,那里淋不到雨,潮水也涨不上来,正好适合让人躺着休息。”
陆离闻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朝桥洞深处走去,路上尽量不发出声音,怕惊扰到对方。
程梓也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走路时还在不停地东张西望着,似乎在害怕这附近有别的东西出没。
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桥洞的最深处,由于没有光照,这里面一片漆黑,几乎算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陆离没有开灯,这种程度的黑暗,他还是勉强能看清的,而程梓就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接着,他们慢慢地朝最里面的桥墩靠近。
来到桥墩旁边,依稀可以看到一节苍白的手臂露了出来,看样子钓鱼佬似乎在处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陆离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放松了许多,他绕到桥墩背后,正准备蹲下身摇醒钓鱼佬时,整个人顿时僵硬住了。
而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结结巴巴的说话声,“陆…陆哥,这…这里…怎…怎么有一具纸人…”
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清桥墩底下躺着一具破破烂烂的纸人。
纸人身上的骨架没有破损,但外面裹的宣纸早已经被雨水打湿,破的不成样子,唯有脑袋还算完好。
在纸人的身上还披着一件雨衣,如果不细看的话,甚至会以为这里躺着一具尸体。
尤其是在看清楚纸人的脸以后,陆离心中愈发确定了一件事。
这具纸人就是之前那个胖胖的钓鱼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