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提到了名字的马林·盖亚特阁下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侦测谎言,看起来哥本哈根出事了,军方觉得也许有可能与我有关,他们让你过来问我,就是因为你有公正之主的信徒身份,好主意。”
“阁下,请回答我!”混血儿颤抖着,为了维持术式,他看起来有些异常辛苦。
而马林·盖亚特也没有令人失望:“我,马林·盖亚特,在昨天下午12时25分时并没有出现在哥本哈根的朝凤楼前。”
张思诚看向了这混血儿,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变化……不对,他看起来像是在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憔悴一样喘起了粗气,但是这个混血儿却笑了起来:“您没有说错,阁下,我只不过是军部推出来的恶犬,现在我有理由告诉他们您是无辜的了,请原谅我的无礼,告辞了,阁下。”
“不必,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身负的责任而怪罪他的失礼,因为我明白这一切并不都是他自己想要面对的。”马林·盖亚特站在那里,送别了宪兵队之后他转身看向那位矮人军官:“铁砧家的年轻人,你维护了我的尊严,我应该感谢你,但是对方毕竟是宪兵,如果他真的杀了你,我也没有办法能够为你复仇。”
“不必,阁下,这些黑皮恶犬自己也明白自己有多讨人厌,我如果能够为阁下的尊严而死,整个家族都会以我为荣。”矮人军官挺胸回答道。
马林·盖亚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精金·铁砧,我虽然是矮人神的信徒,但是母亲当年难产,是丰收女神的一位主教救下了我与母亲,父亲为此而请他为我冠名。”
“精金,好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专属值班军官了,带着你的卫队为我服务,怎么样。”
“向您致敬!阁下!能够为您服务是我的荣耀!”矮人大声地说道,他的士兵们,无论是矮人还是人类都一起举起了枪,这些年轻人满脸的骄傲。
“很好,现在你们去休息吧,在我完成作战任务之后,我会回来并召唤你为我服务。”
“是的,阁下。”这个矮人转身看向他的卫士们:“解散!士兵们!听到阁下的命令的话,就去休息,然后以最为精神的面貌来服务阁下!”
送走了这些士兵,马林·盖亚特扭头看向张思诚,细思诚立即抚胸行礼——作为吴夫子的信徒,他必须向这位夫子的门徒献上敬意。
“张先生,让你看笑话了。”马林·盖亚特的泰南官话中带着一丝南音,非常古旧,非常标准。
张思诚立直身体:“那里,我只看到士兵们对您的维护,可以看得出来,您才是那位带领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人。”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够活下去而已,你这边这次行动会派出谁呢。”
“我们的使团有七位战巫,但是另六位战巫都有别的防区,只有孟取义小姐有空,所以她会在8时到来。”
“啊,是小孟啊。”马林·亚盖特的确是认识孟取义的,毕竟她就住在那位露露小姐的家中。
他笑了笑:“是一个好姑娘,年轻不大,能力不错。”说到这里,马林先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啊,早会要开始了,我去主持一下,8点之后我会做交接,张先生来旁听吗。”
“那不用了,谢谢马林先生您的美意。”
“那我先走了。”
“请您慢走。”
送别了马林·盖亚特,张思诚往回走,赵显恩看着他的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会提到朝凤楼。”
“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你回哥本哈根问一下吧。”张思诚说道:“骑马回去。”
“不会吧!从这儿骑马回去听说要8个小时!”
“不挺好的吗,8个小时,你可以在朝凤楼睡一晚上,这件事情如果给我,我可是会开心死的。”张思诚头也不回地地道。
“啊……对啊,好耶!”慢半拍的赵显恩开心了起来,一想到今天晚上能有床与被子,这个年轻人开心地跑过了张思诚的身边,应该是回去拿马鞍了。
然后张思诚停下了脚步。
朝凤楼……我,马林·盖亚特没有去过?
等一下,马林先生为什么要提到他的全名?
如果是正常的回答,不应该只用我就能够代表了吗?
马林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难道他还有一个身份?
马林·盖亚特?
马……林?
姓马名林?
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说明,马林先生为什么在提到马林·盖亚特没有过去时表现得那么从容了。
想到这里,张思诚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中年人努力将脑袋里的这个想法赶走——因为这样的想法的确太奇怪了。
马林·盖亚特当然就是马林阁下了,怎么可能会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一个人只有一个灵魂,马林·盖亚特当然就只会是马林·盖亚特,怎么可能会叫马林呢?
开什么玩笑啊。
张思诚啊张思诚,再这么胡思乱想,只怕你很快就会成为辛夫子座下的鹰面人了。
记住,多疑是求存之道,但也是畸变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