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们连同之前抛出来的子弹一起完成装弹。
苏德尔绕到了窗户的另一侧,从这里可以看到混沌的步兵已经冲进了前方的防线,虽然从身高上来说己方还有优势,但是混沌种的力量却强于己方,双方在一线几乎是在用性命做交换。
但是混沌根本就不惧怕这样的交换。
苏德尔举起枪,将瞄准镜推到一旁,重新开始使用觇孔的他将一个混沌指挥官选成了新的牺牲品。
·我的阁下,我心存死志,我愿与这国度共存亡,只求我能多活几天,多杀一些混沌。
击毙了混沌指挥官,苏德尔拉动枪栓,弹壳随之在空中飞舞,弃它而去的主人将机枪推回它的工作位置,新的子弹被推入弹膛,而在苏德尔的眼里,一个举着战旗的术士出现在了他的眼里,这一次,在呼吸的间隙,苏德尔扣下扳机。
子弹打在了它的额头上不得寸进,从脖子上的细链上扯下唯一的子弹,将它装入,拉动枪栓,神圣的铭纹子弹在这一刻被推入枪膛。
对着那个还在确认子弹是从何而来的混沌术士扣动扳机,苏德尔的抢先一步获得了回报,这一发子弹破开了它的颅骨,在将它的上半颗脑袋变成回过去的同时,一部分混沌尖叫了起来,它们开始向着苏德尔的方向射击,并很快的注意到了二楼的窗户。
苏德尔选择了更换位置。
跳过身后的洞,苏德尔发现了正在地板上扭打着的步兵团战友与混沌。
虽然没有上刺刀,但是苏德尔还是倒转枪口,用枪托重击混沌的后脑,敲到第三下的时候,这个混沌不再有动静。
从战友身上踢开混沌的尸体,苏德尔举着枪,他的战友颤抖着伸手捂着他的脸——那里有一个被撕咬破坏的伤口,黑色的污血正他的脸上流淌。
“开枪,兄弟!”这个苏德尔的同龄人看着他手上的污血,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苏德尔点了点头:“愿您在玛娜之河的尽头得幸。”
同龄人眨上了双眼,开始等待着最终一刻的降临。
苏德尔渐渐扣住了扳机,看着地上的同龄人的呼吸渐急,苏德尔最终闭上了眼然后扣动了扳机。
没有子弹撞击地面时的奇怪声音?
在疑惑中,苏德尔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世界树嫩枝的触须卷曲住的弹头,再然后是那个搂着伤员,正在给他喝药剂的阁下。
“阁下!您回来了!”无论是苏德尔还是这个士兵,脸上都流满了极为激动的表情。
“是的,我回来了。”说完,将这个完全修复了伤势的士兵松开,让他拍在了地上,马林阁下站起来,看着苏德尔,他用力拍了拍苏德尔的肩膀。
“你表弟呢,该不会把他自己笨死了吧。”
“那里,他只是受伤了。”苏德尔说到里,指着窗外:“阁下,外面到处都是敌人,您要帮助我们。”
“……你们最好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还在战斗吧。”马林的微笑,让苏德尔和这个士兵自己去窗边看。
于是苏德尔与这个士兵一起来到窗边,出于好奇心,苏德尔和这个伤员靠在墙边,想要知道这个要命的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的模样。
然后他们看到了混沌正在撤退,而在远方,有一支巨大的军队正在缓缓靠近。
“那是什么。”年轻人看向苏德尔。
苏德尔摇了摇头,表示了一定意义上的爱莫能助。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军团,虽然是恐虐的军团。”马林走到了窗前这么说道。
然后在两个年轻人的惊恐注视下,那支军队举着的战旗们能够被观测到了,于是无论是苏德尔还是年轻人,都看到了那些以血色铁拳与金色齿轮还有各种混沌颅骨作为装饰的战旗。
“齿轮,是矮人吗?”年轻人似乎有些认出了这东西的含义。
马林点了点头:“是异域的矮人,他是恐虐的一个大魔,特别喜欢与混沌开战。”
说到这里,马林扭头,他看着苏德尔笑了起来:“我不需要你的信仰,以后不要向我乞求,但是你们想要的那些我会无偿的帮助你们。”
“随便什么都可以吗!”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是的,随便什么都可以,不过在吊死贵族之前,我需要先审判他们。”说到这里,马林阁下转身走向楼下。
“阁下,您要去哪儿。”
“我要带着你们去面对那些混沌,去向他们讨回血债。”说完,站在台阶前的马林阁下微笑着看着他们:“怎么样,你们愿意为我执旗吗。”
“为您执旗是我的荣耀!”年轻人飞快地跑向马林,而慢了一步的苏德尔也不以为意。
他只是走到了马林面前,以最为谦卑的语言说出了他的痛苦:“阁下,我带着大家离开了哥本哈根,但是没能带着大家回到这里,我有罪。”
“如果你这算是有罪,那么参谋部的家伙们只怕会死无全尸吧。”说到这里,马林阁下转身走向楼下:“苏德尔上尉,跟上我,记住,别让我们的战旗蒙尘。”
“是的阁下!”苏德尔带着喜悦与激动,他来到楼下,从一个死去的战旗卫士手里拿过装着战旗的圆筒,将它解开,然后举起了这面北方军的战旗。
马林阁下回来的消息如浪潮一样席卷整座城市,越来越多的士兵团结到了这里,无论他们是老兵还是新兵。
“真的是阁下,我真是太高兴了。”闻讯而来的卡门看着前方的马林阁下喜极而泣。
“能够跟随阁下而战,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荣耀了,如今我们算是重拾荣耀了吧。”哈尔桑的脑袋上还包着绷带,但是他已经为他的步枪装上了刺刀。
但是还有人试图将士兵们赶回他们的防线,几个年轻的贵族正在到处奔走,其中一个人竟然跑到了马林阁下面前,斥责着阁下。
“你有罪吗?”阁下这么问他,用一种所有人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这个年轻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脑袋:“你才有罪呢!”
所有人都在笑,在笑这个年轻人的不自量力。
直到一个中年贵族越众而出,他直接跪到了马林阁下面前,一边挣扎,一边颤抖,一边双手做出一个托举的动作:“我有罪,阁下。”
“自尽吧,伯爵先生,向着所有因你而死的士兵忏悔吧。”马林阁下这么说道。
然后在苏德尔的眼里,这个伯爵接住马林阁下从一旁的士兵腰间拿过来的转轮枪,他将枪管塞进了嘴,然后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