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语言我们都会提炼的,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余祐微很贴心的安慰小许,“不如,我们就先来说说,你为什么会选择在阳光养老院工作呢?”
小许笑了笑,“因为韩院长是我舅妈啊!我刚毕业的时候校招去了银行工作,做了两年基层柜员,发现实在是太累了,当时长了满脸的痘痘,还掉头发。舅妈看我压力太大了,就叫我先辞掉银行的工作,来养老院做前台,休息休息,我就来了,做了一段时间发现工资跟银行差不多,工作量却只有十分之一,这两年就一直没有走。”
余祐微和梁源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瞬间读懂了对方心里的想法: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舅妈。坐在余祐微身边的魏然则很奇怪地看着他们,完全看不懂他们酸溜溜的表情。余祐微没有理睬魏然,心想你个手握无限卡又完全不会花钱的人,哪懂得我们的疾苦。
小许发现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眼神的涌动,不好意思地问道,“我经常看娱乐八卦和明星访谈,我这种回答是不是挑都挑不出来能写上去的?”
“没有没有,只是……”余祐微想找个好一点的词来形容,可在肚子里搜刮了几个词都不太合适,“要不你来介绍一下咱们养老院都有几个部门吧。”
“嗯好,要说部门其实也不是非常严谨,我们这里除了做饭阿姨,保洁阿姨,我,我舅妈,还有两位财务人员这些算是有比较专一的工作职能,剩下的都是什么都做的。”
“这样啊。”余祐微紧抿着嘴唇,什么都做的大概率就是护工了,前两次来的时候余祐微特意观察过,他们的年龄大多是五十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的样子,而魏然说搞邪降的人寿命都不会太长,那可能从职能部门开始接触比较合理。
“所以,在我们这家养老院,年龄在五十岁以下的有多少人呢?”工作时,梁源和余祐微非常有默契,他将余祐微提问和核心提炼出来,再次提问。
小许很明显的一愣,很显然,哪怕在阳光养老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现在有个人来问余祐微,他们报社有多少女同事,她也一样说不出来。
好在阳光养老院并没有多少员工,小许很快就算出了答案,“十个人,超过五十岁的只有保洁阿姨和几位护工。”
“那我们就先从这些人开始吧。”余祐微做了个深呼吸,希望那个降头师真的在这些人里。
很快,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魏然不停的摇头,余祐微和梁源问了一些寻常的问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水词儿。梁源虽然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是很怕的,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无法泰然处之,他当然也一样,在他连续走神了几次之后,余祐微叫停了小许不断叫人进来的模式。
“梁源。”余祐微关切地看着梁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她最担心的就是降头师对梁源下手,这接待室的空调只开到了二十四度,梁源在这间房里出了这么多汗,显然不正常。
“没有……”梁源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他觉得这只是找不到目标的烦躁,并没有让他很难受。
余祐微看到梁源不舒服,便没了慢慢寻找的心思,直接问小许,“今天的出勤率怎么样?这几天早晚温差比较大,有没有生病的同事呢?”
饶是小许没有被采访的经历,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便皱了皱眉,准备提出疑问。
梁源忍着不舒服,给余祐微找补道,“她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被遗漏的受访者,如果有遗漏的我们可能就需要他的联系方式,单独补采一下。”
小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我先去看一圈,顺便叫财务的人过来?”
余祐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梳着短发的中年女性就出现在了接待室门口。她自我介绍是阳光养老院的会计徐玉凤,魏然依然是摇头,余祐微便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徐玉凤性格很拘谨,每个问题都回答的很简略,余祐微工作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种有些社恐的受访者,接受采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尽管余祐微待人非常亲切温和,他们还是对这种问答形式很抗拒。
见她这样,余祐微便也没有为难她,准备的问题没有问完就告诉她对她的采访结束了。徐玉凤立刻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副终于结束了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是很配合,徐玉凤走得很慢,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又转头回来跟余祐微说,“本来我之后应该是出纳司乐瑶的,不过她今天请假了,我就不能叫她下来了。”
请假!余祐微听到请假这个词,第一时间看向梁源,两人的眼中满是兴奋,如果接下来的人都没问题,那么这个司乐瑶,就是最值得怀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