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重之说好了明天一早她会把黑猫送过来,余祐微就抱着黑猫回了家。一打开门就看到魏然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道袍站在客厅中央,全方位的照着镜子,连黑猫都吓得从余祐微怀里跳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围着魏然转了好几个圈。
“大师,您这是干嘛呢?”余祐微倒是很怀念魏然穿着道袍的样子,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多青涩多好欺负啊,可是没想到,接触下来才发现,什么好欺负,什么亲切的小道长,都是假象。
“不是去看风水吗?当然要穿上我的道袍了。”魏然看着倚在墙边的余祐微,十分坦然地答道。
“这……”余祐微认真的想了想,“倒也不必。”
说着,余祐微快走几步冲到沙发上瘫了下去,“好累啊!大病初愈的我不适合工作。”见魏然依然在好奇的望着自己,余祐微坐直了身体,认真的说道,“我个人觉得啊,你这样穿太正式了,如果是我的话,你穿成这样,我乍一看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就是你是个骗子,现在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他们已经开始想办法骗聪明人了;第二个感觉呢,就是万一你是真的,那穿的这么正式,一定很贵,肯定干一百块钱的活会想让我出一万块。那个小区可不是人人都肯出大价钱的高档小区,说不定看到你这样子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余祐微托着下巴,认真地分析道,“要我说,咱就随意一点,平易近人一点,先进去门再说别的,反正你穿成这样,我是不大敢让你进我家的。”
“好吧。”魏然无奈的脱掉了道袍,“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我见到的都是特意去道观的人,他们要找的就是我们这种专业的,我还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随意一点好了。”
说完,魏然的目光落到试探性的靠近自己的黑猫身上,微笑道,“我们给这只猫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它小黑吧?”
多新鲜呐!余祐微心想,我不给它取名字是因为我不想吗?是因为我实在没想好特别适合它的名字啊!
“小黑怎么了,贱名好养活,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先叫小黑吧,等伤好了我们再好好想想。”余祐微盯着黑猫,“或者说……叫黑子呢?”
黑猫喵呜一声,就飞快的逃窜到了阳台,余祐微乐了,“你看,它还是喜欢叫小黑。”
魏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着黑猫的样子可并不像喜欢这个名字,可口中还是应了下来,“好,那从明天开始,它就叫小黑。”
喵呜~黑猫的叫声从阳台传来,余祐微一脸的喜气洋洋,“你看,它多喜欢这个名字。”
魏然实在接不下去余祐微的话,便回了房间,准备早点休息,明天估计要说好多话,他得好好休息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余祐微就将黑猫塞进了自己最大的双肩包里,惴惴不安的轻声敲着张重之的门。
短暂的几次敲击后,张重之就打开了房门。只见他穿戴整齐,整个人精气神儿十足,“等你好一会儿了,进来坐会儿吗?”
余祐微有些惊讶,要知道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任何一个没什么事的年轻人都不会这么早起床的,“你……起这么早,是在特意等我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尽管不好意思,但也只能求助于张重之了,梁源的家离她家有一定的距离,不光她送过去麻烦,晚上再接回来也很麻烦。
“没有没有,我最近在晨跑,有点形成生物钟了,每天这个点准时起床。”
余祐微一脸怀疑,“你每天天都不亮就去晨跑吗?”
“哎呀,你快去忙啦,猫咪交给我,放心。”张重之双手抓住余祐微的肩膀,将她转回面向自己家门的方向,“快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余祐微回头看了一眼被张重之抱在怀中的双肩包,小黑的头正从双肩包的开合处探出来,看着它的包子脸,余祐微咬咬牙,目光转向张重之,“拜托了!”说完,就回到了自己家,为等下的出门做准备。
余祐微以为魏然还没醒,没想到才走进家门,就看到魏然已经在厨房煮着什么了。魏然头都没抬,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随口问道,“回来了?辛拉面吃吗?”
“嗯。”余祐微应了一声,就坐回到了沙发上,一眨眼的功夫就睡了过去。也许是醒的太早了,她睡得也很不踏实,梦到自己在一栋破旧的老楼里,身后有一个无底的黑洞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下去,她只能不停的朝楼上跑,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就在黑洞快要追上她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房内。
余祐微猛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梦,而那只救她的手,是魏然轻声呼唤她起来吃面的声音。见余祐微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魏然关切地问道,“怎么靠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出了这么多汗,是感冒还没好吗?”说着,就伸出手背,试了试余祐微的额温,又跟自己的额温比较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发烧吧?你的额头凉凉的。”
余祐微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没发烧,“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魏然同情地看着余祐微,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可以安慰他说否极泰来,或者苦尽甘来,可余祐微不一样,她的遭遇似乎只有苦,没有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