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已经傻眼的余祐微,“怎么办?到处看看?”
“嗯。”余祐微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此时她就是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想过戴个口罩什么的,现在要裸鼻在这间房子里检查一番,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跟男人打过招呼,余祐微这次没有跟魏然分头行动,而是捂着鼻子弓着腰跟在魏然身后。虽然已近初秋,可男人一直门窗紧锁,室内的温度还是很高,连带着那些难闻的气味也跟着如同发酵一般的格外浓郁厚重,她实在没有勇气单独去探索这个未知的花花世界,也不敢想这一间小小的房子里还会藏着多少昆虫,会不会还有什么‘小动物’。
魏然紧皱着眉,先是去厨房转了一圈,厨房里唯一算得上‘厨具’的就只有一个烧水壶,看着地上堆得快有窗子高的泡面盒子,魏然也明白了这个烧水壶的用途。
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更加一目了然,单开门的立式小冰箱,里面的饮料倒是码放得比外面的东西整齐许多,可仔细一看,这里面有一半都是空瓶,和喝了一半的半瓶饮料,看来是站在冰箱门口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没喝完,又盖上盖子放了回去。
这下连魏然也觉得有些头痛了,跟这人说不上几句话,家里又这么乱,总觉得这样下去的话,从他家里出去除了心灵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不会有任何收获。
魏然轻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冰箱冷冻层,冷冻层里放着两包速冻汤圆,半包速冻饺子,剩下的就是两大盒雪糕,看日期饺子已经过期三年了,汤圆也早已过了保质期,只有这两大盒雪糕是最近买的,看来这人是每天都在吃这些垃圾食品,从不间断啊!
魏然瘪着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祐微,余祐微从他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怨念,她也没有说话,重重的拍在魏然肩上,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再接再厉。
丝毫没有受到鼓舞的魏然再次打头阵来到了次卧,这间房的次卧算得上是这个家里最干净的一片区域了,男人似乎不太往这个房间堆积杂物和垃圾,余祐微也不再只跟在魏然身后,也跟着检查起来。
这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一个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实木柜子,再就是一张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见魏然朝柜子走去,余祐微照例蹲到床下看起了床底,“这是什么?”她看到了几个木质的东西,便想要把它们拉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那东西很轻,余祐微还没使上力气,就将它们抽了出来,可看到那东西的真容时,哪怕余祐微牢记着现下的情形,也还是没忍住轻呼出声,“啊!”
听到声音的魏然忙大步过来将余祐微护在身后,当他也朝使余祐微惊呼出声的东西看去时,才发现那竟是两张黑白遗像!
平静下来的余祐微很快联想到了刚刚男人说的那句话,‘好不容易把他们熬死了’,莫非,这是他父母的遗像?
她细细辨认着遗像上的人,试图找出二人和此时正坐在床上打游戏的那个男人五官当中的共同点,可惜男人实在是胖得变了形,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五官到底长什么样子。余祐微忙掏出手机,拍照留证后又将遗照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魏然见余祐微这边没发生什么事情,便又回去打开了那个实木柜子,柜子里只有几床被子,看不出什么异样,二人只好回到了如同废品回收站一样的客厅。
“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余祐微一边观察着沙发上的玩偶,一边假装随意的跟胖男人聊着天。
“我姓宋,你就叫我宋宋吧,我游戏里的伙伴都这样叫我。”胖男人没有回头,可余祐微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堆着很多油腻,整个人顿时觉得十分难受,不由得开始庆幸起还好自己不喜欢玩游戏这件事来,不然很有可能遇到这样一个队友,而自己还要毫不知情的叫他‘宋宋’,光是想一想她就难受得连皮肤都痒了起来。
他姓宋!余祐微突然如遭雷击,心中警铃大作,她刚刚看到的那两张遗像上面都印着死者的名字,那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姓宋的!
那么,他怎么会姓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