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人的调侃,帮闲也不气,笑嘻嘻看着气氛被调动起来,突然之间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什么?我既提了水云祠求子的事,就自然有说它的道理!”
“听说,兴盛酒楼的小娘子,有人看见她去求子,结果上了香还不走,转到后面房子钻了进去,就听见这娘子在叫……”
他神情猥琐笑:“这叫嘛,你们懂的!”
“不仅是娘子一直在叫,事后还有人泼出了药渣,正巧听到的人是大夫,就拈起一些看了,你们猜怎么着?竟是壮阳的药!”
早在王二癞子说着小娘子在叫,不少人还笑,听到药渣,许多人回过味来,整个茶馆就安静下来,等他说完,寂静无声的茶馆内人人盯着他,片刻,轰一声,好几个人在座位上冲出,就要揪着他衣领子打。
“好你个王二癞子,帮个闲讨口饭,这里邻居谁不知道,大家也可怜你混口饭,也不揭穿你,可说这种事,你缺德不缺德?”
“水云祠是何等地方,焉能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这张烂嘴是不想要了!”
“再乱说话,打死你!”
急眼的几个,不仅仅是拥护水云祠,更是家里有女眷去水云祠上过香,毕竟是京城都闻名的求子圣地,虽不是人人去了回来都能有子,但的确有些去了有灵验,有了儿女,这几家就恰是这样。
而王二癞子这一说,自己家女眷的名声不也被毁了么?
这几人焉能答应?
更有人追着打,骂:“你刚才污了人家兴盛酒楼老魏家小娘子的名声,信不信他们能去衙门里告你去!”
帮闲王二癞子被打得抱头就逃,在茶馆里四处跑,嘴里还不闲着,嚷嚷:“别打了,别打了!我也是在兴盛酒楼外听到的啊,连他们自己家的伙计都在偷偷议论,跟我可没关系!”
又叫着:“现在街坊里可传了许多,要告,他们也要告得过来才成啊!”
临街一桌,周管事脸色铁青,手捏着茶碗,茶碗都被他手抖带的哐当哐当响。
刚才听到王二癞子这说时,他就先一惊,本是要笑,但笑还没有放出,突然回过味了,就一阵恐慌。
鲁王府里,除了王妃地位稳固,别的选侍都在争宠,而管事们也都各找门路各投主子,都在做投资。
周管事投靠的就是陈选侍,这位是小官之女出身,容貌秀丽,性格也有些活泼可爱,最近很受鲁王喜欢,唯一不足就是作宠妾之一,至今都没有孩子。
也因为这样,陈选侍也经常去各神祠庙宇道观上香,还去过水云祠求子,去求子的次数还挺频繁,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可不是好事。
鲁王虽不是齐王那般对妾侍打杀的人,但涉及到这种绿帽子问题,就算是不弄死陈选侍,一旦有了一点怀疑,陈选侍都会失宠。
王府后院,一个失宠妾侍是什么下场,还用说?
陈选侍死不死,周管事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陈选侍若是失宠,会不会连累了自己!
早知是这样,就不要投靠陈选侍了!
那样,他还有机会再选别人。
可问题是,谁能想的到会闹出这样的事?
盯着那还在抱着头逃窜的帮闲,周管事的眼睛都红了。
都是这厮该死,竟当众胡言乱语!
打,给我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