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则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朝着之前望去的院落看去。
也就是这时,原本只有一点点亮光的院子,顷刻间又亮了灯,喧闹声骤起,还有人高喊:“不好了,世子吐血昏迷了,快,快去请大夫!”
“世子……”
丫鬟呆呆看着,又将目光移回到眼前这棵刚遭了雷劈的大树上,脸色一下煞白。
难道,真有相士说了这话还说对了?这树真与本府气运关联?现在这树被劈,岂不是……
她不敢再往深了想了。
临化县·桐山观
桐山观处于山上,山不高,五十余米的缓坡,一道台阶通向顶处,沿途有三个亭子,周围遍植竹林以及树木,青翠欲滴,风吹过时,竹叶摇摆,沙沙声不绝,而一个老道带个道童,溜溜达达从山路上往上去,此时已抵达观门。
他们不是刚回来,是白天就到,只是回来晚,吃过了晚饭,老道要去外面转一转,带着道童出去,围着这山走一圈,回来时,就有些情绪不高。
“去叫门吧。”老道说。
道童哎了一声,就去叫门,谁知都不必叫,手才按上,观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居然连门都没关着?观里的人越发懒惰懈怠了!”道童索性将门直接推开,对身后的道人嘀咕。
“沈诚当年得罪了代王,还挖了代王的祖坟。”
“虽沈诚已经被诛,并且这祖坟也不是代王真正祖先的坟墓,但也犯了大忌讳,原本大家不知也就罢了,消息传到了郡县,岂有不怕之理。”
老道表情淡淡:“不仅仅怕得罪了代王,香客变少,当时观里就走了一些道人,本就就只剩下几人,忙不过来也是有。”
道童扯扯嘴角,没说什么。
真人这是给观里的道人留着面子,不然,就凭道观这冷清模样,任谁都能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
当初自己离开桐山观时,观里可是香火正盛,这才过去了多久,就一片萧索了。
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惠道真人与道童,当初离开桐山观云游,已有了许久。
从门外进来,看着有些狼藉地面,白天回来时就是这样,也不见道人清扫,近处乃至远处树木花草,有一些已有枯败之色。
观内的确冷清了许多,这衰败之相明显。
“没想到,当年红极一时,威震四方的桐山观,破旧成这样。”进来了,竟然也没有道人迎接,偌大一片道观,灯火也极稀少,只远处偶尔一两声略给人一点烟火气息,惠道真人心里暗叹,虽这破落,非战之罪,更有自己不传授真决导致,但岂能不感慨?
才踱了几步,觉察到天阴重了,星星雨点已洒落下来,惠道真人不禁苦笑:“今天一感慨,雨就下,还真是天如人愿!”
才说着,突然之间一个明闪,接着一声石破天惊炸雷响起,撼得道观颤动,惠道真人没有防备,被震得发呆,愕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