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澜只觉得气血攻心,猛地跳了起来,狠狠一巴掌就打在雨迟迟脸上:“口蜜腹剑的无耻小人!落井下石之辈,你当真长了一副好龌龊的歹毒心肠!”
“啪”的一声,雨迟迟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口中鲜血狂喷,口中兀自惊呼:“木天澜,你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公然行凶,你……”
木天澜大踏步赶上去,两眼血红,杀机森然:“我今天便要诛除了你这卑鄙小人,还墨云天一片青天!”
然而眼前人影一晃,元天限冷漠万状地站到木天澜的面前,淡淡道:“木帅,你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听到这一句冷冰冰的‘木帅’,当真如同一盆凉水浇头,木天澜突然感觉浑身无力。踉跄着倒退一步,说道:“臣……有罪!”
元天限眼神眯了起来,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说道:“既然有木帅雨帅同时为这班人作保,那本帝就暂且饶了他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人等全数打入天牢,以观后效!”
“谢陛下恩典。”木天澜黯然垂头。
“雨迟迟,你刚才许下承诺,承诺大义灭亲,朕就责令你监管天牢,务必要将叛徒一个不少的缉拿归案,但凡有漏网的,本帝就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元天限冷冷的说道。
“是,臣遵命!”雨迟迟大声答应:“请陛下放心,臣定然恪尽职守,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叛徒,若有错漏,任有陛下重罚!”
木天澜猛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凉,雨迟迟的话每一句都在针对自己,这件事自己竟再也没有机会插手了吗……
斩梦军将士和他们的家眷当真到了雨迟迟手中,哪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木天澜从心眼里不相信梦无涯会背叛,但现在梦无涯在雨迟迟的陷害之下,已经成为叛逆,这点已经定论,而且还是被元天限定案。其他的人,也尽都是一样。
抓入天牢之中的一干人犯,由雨迟迟直接管制,下场无疑更加的惨不堪言。
或许,天帝陛下就是在警告自己吧?
若不然,墨云天自有负责执掌刑律的官员,何必要用一位天下兵马副元帅,去直属管理一个小小的天牢——纵然里面的囚犯如何要紧,但……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可以想见,经过此事之后,雨迟迟的权限将大的惊人,而自己将逐渐被天帝陛下疏远,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帮好兄弟,每一个人都会遭殃。
而自己,现在居然只能退让。
若是自己一旦被激怒,有什么动作,那么,以自己为中心的这一帮人,才会是真正的面临了灭顶之灾!
木天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退出的墨云天皇宫,木天澜失魂落魄,仰脸向天,双目紧闭,只觉得心如死灰。
无涯……我虽然已经尽力斡旋,但,无济于事。目前来看,我也只能竭力的保全你们中一部分人的家眷,至于全部保护起来……无能为力。
而且,就连这一小部分,也未必能够……保的全!
木天澜心中一阵剧烈的刺痛。
突然间,一片冰凉落在了脸上,随即,就是一片片的冰凉沁骨。
远方,有一个孩童的声音在欢呼雀跃:“下雪啦……下雪啦……”
木天澜不期然间睁开眼睛,只看到半空中无数白纷纷的雪花飘扬而下。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要更早一些……”木天澜萧瑟的站在雪中,喃喃的,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说了一句话。
宫外,正在等候的军方众将纷纷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木帅,情况怎么样了?”
“木帅,陛下怎么说?”
“木帅,老梦那边如何了?陛下肯网开一面吗?”
木天澜仰天长叹,一言不发,迈步走在漫天飞雪中,神情萧瑟莫名。
身后众将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脸色也都瞬间沉了下来,充满了失望,有一人,居然哭出声来。
大家虽然从木天澜的脸上没有看出来任何结果,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话也都没有说。
但这已经说明:梦无涯叛徒之名,已经坐实,再无转圜余地。
斩梦军,完了!
……………………
这几章,不是过度;不是灌水,而是必须。谁能看明白我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