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一个个互相攻击着,互相贬低着,一个个的眼神却都是亮晶晶的;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油然升起。
似乎又回到了九重天大陆,那在一起的日子。
欢乐时,一起纵歌长啸,风起处,一起策马江湖……
那曾经逝去的岁月,又那么鲜活的回到了记忆之中。
天际,隐隐传来风雷呼啸的声音。
突然间,一艘飞舟就在天尽头恍惚出现。
随即,又是一艘,又是一艘……
总共接近二十艘飞舟,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一路呼啸而来,那股子气势,当真便如君临天下一般!
只是瞬息之间,一艘飞舟已经闯进了眼帘,在飞舟上,刻着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
“天兵!”
兄弟们目光火热的望着这飞速接近的飞舟,一个个脸上都有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
老大!
飞舟横空,渐次临近,最终停在大营上空,缓缓盘旋。
所有元天限那边的将士一个个都是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怎到他们不惊,若是这将近二十艘飞舟都如同上次那个疯子一般也装满了炸药,甚至就算只有一半藏有火药,当真爆炸起来,所能造成的破坏力都至少超过上次数十倍以上,在那样的恐怖威力席卷之下,恐怕现在这里的几千万人一个也不会剩下,基本无人可以幸免!
甚至于,都不会有人能够留下完整的尸体。
这个……不会也那么疯狂吧?
依落月和元天限这两大天魔站在营帐外,看着天空中呼呼盘旋的飞舟,脸上尽是一片凝重。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些飞舟,绝对不是墨云天本土的势力所有,而且,绝对不是襄助自己一边的援军。
换言之,这些飞舟乃是是对面谢丹琼、木沧澜那边的强援。
看着天际的那一龙一凤,看着那些个面目陌生却自意气风发的青年高手,元天限沉沉说道:“这个谢丹琼,到底有什么底蕴,哪里来的这么多外面的朋友?而且尽都是实力强横、年纪却都不大的少年人,费解!”
依落月道:“或者是与木沧澜有联系的势力所派遣的。”
元天限哼了一声:“绝无可能,木沧澜这么一把老骨头,他有多少斤两,有多少底蕴,本帝心中有数,绝无这个面子,还有,这些人才多大年纪?丞相,你近来是越来越懒得动脑子了!”
依落月脸上一阵窘迫。
刚才那句话当然是凑趣说的,以依落月的头脑又焉能不知道木沧澜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如果有这样的强大后援,之前至于被搞得那么惨吗?
如果不是因为元天限需要大量的生灵元魂恢复,早在数日之前,全力出击之下,就可以一鼓作气,摧枯拉朽的彻底覆灭木沧澜、谢丹琼势力。
万万没想到,自己自以为胜券在握,打算老猫玩老鼠,顺便借助大量的生灵元魂疗复状态,竟是白白地给了对方喘息之机,仅余点点的星星之火,竟再有重燃之势?!
本来以元天限、依落月之城府,纵然知道自己判断有误,仍不会自哀自怨,可是这些人的到来,却是让他们当真的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年轻人……任何一个也都是可怕的存在,就算现在有所不足,未来却也一定是!”元天限看着对面的人,声音低沉。
依落月却是不语。
以他们现在已臻圣人巅峰的修为来看,对面这帮小家伙的实力,虽然也还算不错,却仍是不够看的;若是当真全力战斗,一掌就可以震死一个!
但,这些人的潜力却是恐怖至极,假以时日,势必将成心腹之患!
两人都是成精的了得人物,寿命久长,阅历亦深,对人世间的一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知道这些青年的恐怖之处。
想自己为天魔一族之中的佼佼者,天赋极高,时至今日已臻至世间修者极峰,即便是对上其他的九君一后,心中也未必有一个“惧”字,可是今日见到这些个少年人,心底隐隐畏惧莫名,再想想自己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修为?真正想到这个问题,元天限和依落月都是一阵沉默,心底寒意更甚。
良久良久,元天限终于问了出来:“落月,你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依落月脸上露出一阵苦涩:“陛下……这个……当真是有些难以启齿,哎。”
他仰起头,带着追忆的口气说道:“那时候……我才不过是雏魔高段;已经被整个家族奉为新一代不世出的天才,家族中的一应高等资源,全数向我倾斜……而且,自己也在沾沾自喜自己的程度,自以为很了不起,真真是眼空四海,目无余子……换做九重天阙的阶位的话,大抵也就只得地级高阶水准而已,惭愧啊……哎!”
“我们修炼到圣人,最少的,都用了数万年时间。”元天限眼神凝重,苦笑:“但是他们这几个人,在这个岁数,绝大部分都已经圣人中级!甚至,有几个还要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