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云天帝元天限元神化身云气的高空中,其实还有一团同样诡异的云雾,正在悄无声息的徐徐飘动,偶尔还会完全散开,然后却又重新聚拢,形状千变万化,当真与一般的云雾并没有丝毫的两样。
这团“云气”的演技毫无疑问远比元天限出色太多!
那却是劫难神魂依样画葫芦化身云气,近距离监视元天限的动向,更在偷偷地吸取元天限的神魂力量。
元天限的真实修为,已然不在东皇雪泪寒之下,劫难神魂虽然近来略有突破,仍是远远不及,,但纯以灵魂力量的运用发挥来说,两人之间的差距却要倒过来计算,乃是元天限远远逊色于劫难神魂!
劫难神魂本身就是灵魂,修炼的亦是灵魂功体,就只专精这一项,而元天限的神魂却是离不开肉体运作的。
这正是生灵与死魂的根本区别所在!
元天限见木沧澜一边主动邀战,而且战斗手段还是如此激烈,自以为得计,正在大肆吸取这片天地之间的灵魂力量,却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自己上方,另有强者正在对自己大肆吸取!
元天限不明真相,心中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木沧澜等人居然没有派出那些个高手,制造大风来扰乱自己吸取神魂力量?难道是进攻人手严重不足,全部调上阵前了?那可太好了!
底下死这么多人,这些神魂力量可是无比庞大的啊,足够我恢复很多,太幸福了……
更上面的劫难神魂眼看着下方的天帝神魂,心中兴奋得几乎要爆炸:如斯纯净的灵魂力量,我若是能够将之全部吸取了……那我修为突破指日可待啊。
真真真是天赐机缘,实在是太幸福了啊。
身在高处的莫天机淡淡地吩咐着,一个人计策千奇百怪的出去,逐渐的将整个战场,两方阵营,都搞得天翻地覆,混乱无比!
天色渐暗,莫天机的命令也开始变化。
各方队伍,开始转换为互相穿插作战!
从现在置身的这个战场,穿插向另一个战场!而在这支队伍还未完全撤走的时候,另一支队伍早已经赶到这一位置接战。
这让敌方有一种错觉:我们还没撤下去呢,你们又上来了生力军?原来的对手下去休息了,但我们这边却得不到休息,等于是疲军对上对方的生力军,那还能好得了么……
这样充满挫败的负面感觉对于正在交战之中的军队来说,无疑是很致命的。
明明我们这边的兵力比对方多很多,怎么人家都能休息我们却不能?你们指挥员是怎么指挥作战的?不把我们的性命当回事吗?!
心思锐变之际却没有使战事降温,相反,双方面的战斗反而越来越见如火如荼!
眼下的双方参战将士,在此之前基本都是分属两大阵营,即便不能说是死敌,却也算得上是对头,在这一刻对上,直接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原先的对抗手段大抵还仅限于政客之间的勾心斗角,互相陷害,难有明刀明枪的正面厮杀,大家纵然嘴上不说,心底却都觉得不过瘾,眼下终于正是到了真刀真枪流血搏命、随时可能血溅五步,一命归阴的地步!
不断的有人倒下去,也不断的有人再度参与进来,从完好的躯体,到战斗之余变成千疮百孔,肢体不全的死尸,往往,也不过就只是眨眨眼的功夫。
“往昔多少年以来累积起来的宿怨,今朝就在此悉数了结吧。”
这句话不是木沧澜说的,也不是雨迟迟说的,而是一位常年与木沧澜集团战斗的雨迟迟麾下军官这样说的。
这个人,在长年的争斗之中,手底下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木沧澜这边将士的性命,甚至,家属子女子孙后代的性命……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样惨烈的战斗中,却是一脸的从容,并无一丝一毫的慌乱。
刷刷刷……
当他在斩杀了一位木军将士之余,紧跟着就被蜂拥而上的十几位对手长剑大刀劈进身体的瞬间,脸上没有太多的痛苦,反而露出一个‘终于结束了’的如是笑容。
“其实一直以来,我就知道自己是错的,只是不肯正视,不敢面对,原来死也不是那么可怕,可惜我之前不知道……”临死之前,他惨笑着央求:让我多说几句话再死。
却说了这样的话。
“雨迟迟一定成不了大事……木帅那边才是对的。”
“我其实早已知道。”
“元天限是天魔魔孽……我在此之前,谁要是说这句话我就会立刻杀了那人,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我其实早已经相信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出来,不甘心说出来罢了。”
“木帅若是当真有心造反,或许几十万年前就早已经成功了。”
“只要是老兄弟,又有谁心里不知道,不明白了。”
“可是我不得不然,纵然是违背良心,唯心有愧,我仍要坚持,因为雨帅救了我母亲。”
他嘴角流着血,惨然而笑:“我自幼被人灭门,满门老幼,就只有我和母亲侥幸活下来……母亲为了我受了人间能够受到的所有的苦……在母亲生死攸关的时候,是雨帅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