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陶嫣然，只是摇摇头没说话，就继续看着那边事情的发展。他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怨气都没有了，更奇怪的是连黑蛋身上也没有怨气，就连弥漫整个村子里的戾气都没有，干干净净就像个普通人。可是他似乎没有恢复神智，嘴角的口水能知道他还处于痴傻状态。
他是女人死了的那天疯的，如果没猜错，正是那天失去束缚的怨婴造成的，正如他身体里现在的灵魂是残破的，像是被咬下去好几块一样。所以就算是他现在身上干净了，可是还是疯癫。
再看聂警官，刚才开枪时戾气疯狂地钻入他的身体，暴戾的情绪也有，就死只要杀人一般喷火的目光，真的恨不得直接向这帮人开枪。只不过眼中还有着属于克制和理智的光芒，那举着还在颤抖的手，就知道他克制得很牵强。
梁震需要知道怨气都去了哪里？怨婴失去束缚之后去了哪里？
但这个是这个村子的事情，梁震不想这些警察涉入太深，要是连他们都牵扯进来，以后自己恐怕更难脱身。
“我说聂警官，把枪收回去吧！我想这些村民已经冷静了，你要为了这帮垃圾犯了错误，可不值得。”他还使用能力降低他暴怒的情绪。
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把枪插回了枪套里。然后冷冰冰地看了这个罗泽一眼，他有点看不透这个男人，明明这里应该是越乱越好，为什么他要帮自己恢复冷静。
那边村长还不过瘾，继续指着这帮人骂：“赶紧的，把黑蛋带回家，你们也别在这耗着了，该回家的回家。尤其是你们几个老娘么，赶紧回去伺候家里，是不是嫌自家男人死得晚？”
家里有人昏迷的，果然惦记着家里，回家了，更多的是围在这里不走。不敢让他们碰黑蛋，两名警察主动过去，一边一个架起黑蛋就走。不光是为了方便控制黑蛋突然做出不当举动，也是防备这些村民有过激的行为。
村长走在前面，高声训斥着：“让开，把路都让开！”
十几年村长做下来，还是累积了一定威望，村民默默退开一条路，由警察带着黑蛋通过。等人过去之后，又都沉默地跟在了后边，一起往黑蛋家走。
刚到黑蛋家，就看到一具尸体，等大家靠近看清楚，有好几个好事的靠近看了一眼，转头就开始呕吐起来。这几天看得死人多了，其实大家都有些免疫了，可这具尸体实在是有些瘆人。脑袋都被打瘪了，血流了一地，还有一些白色黄色的东西从脑袋里流了出来。
聂警官让所有人在原地等待，然后他过去查看，也下意识躲了一下。没办法这场景实在惨烈了一些，他从警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好忍住了胃部的不适，要不就要在下属和村民面前出丑了。
这也不用查了，脑袋都变形了，是真的凉了，转头问村民：“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倒是村长还好一些，或许是人老了看得开，只是声音有些干涩地说：“这衣服看着像是黑蛋妈。”
聂警官看着尸体不远处一块沾血的石头，心里想着：「这是得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让人把另一个人的脑袋砸成这个样子？」
陶嫣然站在所有人后边，离得比较远，她发烧视线本就不清楚，只知道那边躺着个人。梁震拿手挡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那边的场景。他是把那边的情况看得很清楚，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戾气或者杀戮气息影响心智的人，基本上如果是实力处于同一层次，那就会当作同类，而去攻击那些没有这种气息的人。黑蛋的家也非常干净，如同村子里唯一的一片净土，没有一点阴邪凶残的能量盘踞，所以那些被戾气沾惹到的人都会攻击这家人。
不由嘴角漏出一丝笑容，觉得这太有意思了，原本作为他们保护者的村民，现在反而要攻击杀死他们。不知道如果黑蛋清醒的话，会是什么心情，不过黑蛋妈已经体会到了。可惜他没有看到她当时的绝望表情，也没有那种绝望死后产生的怨恨气息。实在是遗憾！
聂警官回头看看还在现场的人，不能排除这些人中就有凶手，村里还有很多没有在这里的，也不能排除没有嫌疑。明显的凶手就有两起了，第一起的嫌疑人是罗泽，不过出事时跟自己在一起，后来赶过来时间上有些紧迫，可以先排除他是第二起凶案的凶手。还是有嫌疑的，他是拐卖妇女，黑蛋家是知情人，所以他要杀人灭口。
“我说，你们倒是先把黑蛋处置一下？”梁震有些不耐烦地冲聂警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