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是一个白衣女子,脖子上系着粗麻绳,直挂在二楼护栏的柱子上,整个驱赶笔直,下方双腿在低幅度的摇摆。脖子微微往右边弯曲,眼睛闭得死死的,安静的就像睡着一样。吴智辉赶紧走到她身边,踮起脚尖,双手抱住她的脚往上提,想要将她放下。
邹若光拦住他,“不用努力了,已经死了,还没挂上之前就死了。你看看她的嘴角。”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滴落下来,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就像生锈的水龙头一样。
这对于一个被吊死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重力,被吊死的人不会流血的。他们的气管会在几分钟内关闭,直到窒息死亡。
邹若光召集来了三个警察,自己找来一个木箱,踩在上面,用肩部顶住女尸的双腿,大吼一声,“可以剪短绳子了。”
上面的警察闻讯剪短粗麻绳,女尸应声倒地,旁边几人连忙护住她,滞空的时候,血液不断地洒落在他们的衣服上,一股浓臭地血腥和口水的味道袭来,那是一种类似于乳臭味,居然有点诱人。
邹若光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抬下来平放,紧接着换上一副新手套,穿上验尸服,拿着小粉笔在死者脸部轻轻地擦拭。虽然清理的时间都比较长,但最大程度的保护身体不受伤害。弄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说:“尸体还是有些许温度的,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
吴智辉摇了摇脖颈说:“我们大概花了三个小时才到这里,刚刚报案的人可能就是她。”
“那嫌疑人应该是有一辆车。”郑雅月拿出手机拨通了交通局,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把这里的监控录像发给我们。”
。。。。
办公室里,不知道是劳累还是匆忙,棋盘已经洒落,但是没有任何人把散落的棋子捡起来。根据失踪人员的比对,重案组很快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郑雅月在投影仪上点开了刚刚传递过来的信息,众人围在一堆,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渐变的画面。“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她叫赵雅婷,35岁,离异,高天公司财务部经理,属于高级白领。”
“有钱单身,是高危人群。”黄捷评价道。
“她底下有一个女儿,赵世熙,8岁,住在张家社区,目前我们已经有同事驻扎在那边卧底保护。前夫是李家孺,38岁,现任大发金融公司高级会计师,两人离婚三年。目前也没有听说这两者之间有交集,但不排除他们有私下接触过。”
吴智辉接过的赵世熙照片,两个马尾辫,圆圆的脸蛋,露出两颗缺失的门牙,笑容十分灿烂。吴智辉看了许久才放下,说道:“赵雅婷的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吗?”
郑雅月拿着遥控器,点开下一张幻灯片,出现了几张照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鬓角发白,皱纹多处。“不知道,赵雅婷很忙,所以赵世熙的姑姑平时会照顾她,不过晚上赵雅婷会带她回家住,他们还没有告诉她赵雅婷死亡的消息。”
吴智辉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她是最了解赵雅婷的人,这个消息我们要告诉她。” 8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但是已经明白什么是悲伤。在案件中遇到孩子是最头疼的事情,因为如果处理不当,会给童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许多凶手的童年都是与单亲父母一起度过的。父母把生活的压力压在他们身上,逐渐养成一些重案组不想看到的阴暗性格。
郑雅月站起身来,蓝色的毛衣下胸口起伏着,很是不安。“让我做这个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