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鱼谦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qíng)
“鱼叔,我们这样不就是绑匪吗…”柏天清尴尬地说道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拯救失足少女吗?”
“可是孟浮笙向我们求救了啊,我们难道不能光明正大的上门,直接走法律程序剥夺孟伟的抚养权吗?”柏天清一时难以接受自己要站在刑警队的对立面,这种猫鼠(shēn)份的转换让他有些恐慌。
“以什么名义呢?孟浮笙的臆想吗?孟伟就算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卧室里有个和命案死者一模一样的雕像又如何?孟浮笙精神不正常和孟伟意图吓死自己女儿,你觉得法官和媒体更相信哪个可能?”
“如果孟浮笙能拍下雕像复活的过程…”柏天清想了想说道“那么法官和媒体不信也得信了。”
“那么,这件事就绝对不会(yǔn)许被公开,案子也会被上面派人控制住,极有可能就是转交给那个专案组,我们再次被踢出调查组。”鱼谦冷冷的说道“最重要的是,我将再也没有机会去揭开我女儿死去的秘密了。孟浮笙能拍下来最好,但是视频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上。”
柏天清抬头惊讶的看着眼前透着陌生感的鱼谦,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鱼谦拒绝将这条线索与顶着省厅名号的专案组沟通了。在他的内心里还是放不下十年前那件案子,事到如今柏天清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毕竟,站在鱼谦这边的只剩他一个了,如果他也放弃了那么鱼谦便只剩孤零零一人了。
“我明白了,我一会儿尝试着沟通孟浮笙,看看她能做些什么。”柏天清点了点头
看着一脸严肃的柏天清,鱼谦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
“小柏,你会帮我的,是吗?”
柏天清笑了笑说道
“鱼叔你还记得我来警队的第一天吗,我跟你说我的理想是贯彻正义!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作为正义的伙伴!”
鱼谦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突然放声大笑,起(shēn)一巴掌拍在柏天清的肩膀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这个时间了,我们下楼吃放吧。“
……
S市市立博物馆的地下室,张昌旭眉头紧锁的对着屏幕,构思着报告。
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和吴沁源不约而同地想到十年前“电阻行动”的执行者任源,极有可能知晓那名蛊惑伤流年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回想来到S市这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张昌旭经历了太多的事(qíng)。对于会遇到困难,他心里早有准备。包括搭档李墨的牺牲,虽然是计划之外的意外,但是结果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至少在自己牺牲之前,他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信息了,从目前的成果来看,完全可以说是收获不浅。可是把所有的信息收集起来看,张昌旭却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所有的信息都表明:释放任源是这一切的最优解。
先是伤流年叛变,枭龙大队青黄不接,而恰好S市就有一个最优的选择。继而李墨拿命换来的(qíng)报又显示,一个和降临派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组织就潜伏在S市周边。再加上从上官善水描述中透露出的零碎片段,无数可能都指向了十年前那场扑朔迷离的“电阻行动”。
而作为“电阻行动”的唯一存活下来的亲历者任源,偏偏又失去了相关的记忆。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庞大的莫比乌斯之环,冥冥之中将一切关联到一起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追索下去都只能回到原点。
当越多的证据证明,动用任源的合理(xìng),张昌旭越是觉得这一切都透露出十足的不合理。哪怕找出一条证明不该释放任源的相关线索,他都能感觉起码的安心。
然而一条都没有!他反复审视着自己的报告,竟然找不出一条驳斥释放任源的理由。经他亲自审定,任源精神状态良好,积极配合。同时又熟悉S市的形势,拥有丰富的和降临派的交手经验。除此之外还是少有的能够最大限度降低战斗烈度的(qíng)况下,抹杀伤流年的异人。
而在对手方面,任源也称得上是最了解十年前那批降临派的人,恐怕枭龙大队再难找出一个比任源更适合此次行动的人了。这种顺畅的钦定感令张昌旭心中发毛,相比于简单的工作越做越复杂,原本复杂的工作却变的十分简单更让人心慌。
除了现实(qíng)况给他留下的荒谬违和感,更令他不安的是部里的态度,在此之前部里就制定了“驱虎行动”的战略方针,为任源量(shēn)打造了一份作战计划。这份作战计划的下达时间甚至在他第二次会见任源之前。
如果说他和李墨二人从NJ市启程的那晚,部里还对是否释放任源有所争执,那么现在看来之后很短的时间内部里意见就取得了高度的统一。自己对任源的评判似乎变得可有可无了,而且他十分怀疑这份行动计划并非是李墨牺牲后部里才临时赶制的,也许对灾部的高层早就决定释放任源了。
假若一切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自己和李墨这番波折又是为了什么?张昌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感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人在(cāo)控着一切,而所有人正不知不觉的坠入其中。
他又想起李墨最后和自己说的话,显然李墨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谐之处。隐藏在迷雾后的究竟是什么,这让张昌旭思而不得。
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报告,他踌躇的敲下了回车键,他明白能做的就止于此了。
之后便只能期望部里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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