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还没帮我办事,我不会找麻烦的。”何断耳语气平静。
徐文申也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去照做。
我爸的房间里头就有白纸,而且足够大,我去找出来了一卷。
出来交给何断耳之后,何断耳直接在院里头的小马扎上坐下来了。
奶奶这会儿则是进了厨房,她捣鼓灶台准备做饭。
我这会儿没什么别的事情,去把院门打开了。
看看院外,不知道杨永利什么时候带人上门闹事,接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何断耳手上。
一张白纸,在何断耳的手中折叠,灵活的变化着。
开始我还没看明白。
不过几分钟之后,我就看出来了……何断耳这是在做纸扎。
他做的应该是一个小孩儿。
不多时,这纸扎就折叠成了形。
整体全都是白色,看上去就渗人的厉害。
并且何断耳又拿出来了一支笔,他直接在嘴巴上沾了沾。
笔上本来就有墨汁,被唾液浸透之后,反倒是湿润起来,一双眼睛被点上。
接着何断耳忽然咬了一下食指,再用食指一划,顿时一道唇,两道殷红出现在纸扎孩童的脸颊上。
惨白和鲜红形成的鲜明对比,让我打了个寒噤。
怎么看,这纸扎都说不上惟妙惟肖。
可偏偏这给我的感觉,就是何断耳面前站了个小孩儿,呆板而又死寂……
做完了一个纸扎之后,何断耳又继续开始折叠。
时间一晃而过……
这期间奶奶做好了饭,让我们吃东西。
何断耳没起身,还是在叠纸扎。
我本来想要叫他来着,被徐文申打断,他低声告诉我,何断耳有个毛病,做纸扎的时候,不能打断他,否则他脾气很臭,另外这些纸扎都不简单……换句话说,每个纸扎都算是有一条命,何断耳还有个纸扎匠的偏门身份,动手的时候,纸扎就有命了。
所以他不会中途停手,中途停手,那纸扎就命不全,这种情况下,打断他的人半夜也会出事……
徐文申的话没说的特别明白。
不过却也让我起了白毛汗……
烈日褪下,夕阳垂暮,如血一般的残阳挂在天边,通红的火烧云更是挥洒着刺目的红光。
已经快要天黑了……
我心头有种郁郁的感觉,杨永利他们来的越迟,我反倒是觉得问题越大……
搞不好全村的人都会被他弄来?
而院子自门口的位置开始……就一排排放着纸扎人,一共八排,每一排都有四个。
这纸扎人里头有男有女,每个都是有鼻子有眼,渗人的紧。
天逐渐开始黑了,何断耳也没继续做纸扎了,自顾自的去厨房端了一碗饭,细嚼慢咽的吃着。
他一边吃饭,一边说:“这些人还要天黑来,天黑了好浑水摸鱼么?”
“初九你可能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死人不睁眼,纸扎不点睛,画上了眼珠子的纸扎人,都是不想死的冤魂,但凡心里头有亏心事的,都是要被鬼祟爬身,我这不是害人,而是救命。”
说话间,何断耳的嘴角勾了起来,他笑的很诡异,都要笑到耳根了。
可偏偏他又没有耳朵,就更为渗人恐怖。